那肯定还是在陈大柱身上啊!
谷付拾一没忍住继续怼陈大柱:“你阿爷这么说,你以为是偏心你大哥?是想激励你上进!你以为你阿爷留下这么一亩地,说谁先生出孙子给谁,是偏心你大哥?那是偏心你!因为本来就该给你大哥多分!可现在这样弄,是为了让你也有机会分一块地!”
“还有,你说你不想让你大哥有孩子,怕他不帮你。更是可笑!”
“你大哥是你爹啊还是你大哥啊?你三岁还是三十岁啊!这么承担不起责任来,别娶媳妇别生孩子啊,一辈子就当你自己是个三岁的宝宝啊!这样你大哥就得养你一辈子,啥也不用你干你信不信?”
这一番话酣畅淋漓的说出来,付拾一总算是觉得爽快了。
说句实话,这个陈大柱,真是让人恶心。
在医院时候,她就这么觉得——老婆生命垂危时候,他求爹爹告奶奶要让人救命。一转头老婆死了,不想着孩子怎么办,想的是讹钱?
而且后来更是联合自己老娘污蔑自己大嫂——结果最可笑的是什么?
最可笑的是,这陈大柱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他是最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
付拾一简直恨不得自己嘴巴是一挺机关枪,干脆就原地给这个陈大柱突突了。
等付拾一一口气说完这些,太医署令那些和她不太熟的人,都惊呆了。
李长博早就习惯,面上没有半点惊讶,只是微微一笑,缓缓道:“付小娘子所言极是。”
他还特地转头看一眼陈老汉:“您说呢?”
陈老汉神色很复杂的点点头。
而太医署令他们,根本不用问,就狂点头:太对了,太对了!简直不能更对了!
付拾一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唇,“见笑了。”
李长博却很是鼓励和宠溺道:“付小娘子说得很是,如何就成了见笑?”
最后,他看向陈大柱:“你来说说,到底你都做了些什么吧。在何处买的药?又是在何时下的药?”
陈大柱被骂了这么一通,完全是没了辩解的勇气,更是头都不敢抬起来,脸上涨成了猪肝色。
他低声将前因后果描述了一遍。
原来陈大柱是从前去给魏宝兰买安胎药时候,知道那红花效果的。
本来也没往心里去,结果偏偏沈蔓也怀孕了。
眼看着沈蔓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听着陈老汉那些话,他心里就跟被啃似的难受。
为了保住自己的地,而且眼看陈大牛越来越不肯借给他钱,他就动了邪心思。
药是前几天刚存够钱买的。挺贵。
只是揣了几天,他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就在今天早上,他吃饭时候还琢磨这个事情呢。
正好沈蔓就进来取鸡蛋。
他当时心就砰砰砰的跳起来,几乎是下意识的以烫手为理由,帮沈蔓端了那一碗鸡蛋羹。
然后将药粉洒在里头,又将酱油淋上去。
还别说,真的是看不出来什么了。
做了这种事情,他也不敢继续留在厨房,连第二碗饭都没敢吃,匆匆忙忙就出来了。
结果没想到,沈蔓却没有吃那一碗鸡蛋,甚至还放了回去。
本来他也没想到魏宝兰的早产和沈蔓有关,但直到魏婆子非要说是沈蔓害死了魏宝兰,他才想到一个可能:会不会沈蔓看出来了,所以故意调换了两碗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