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不会骑马,她以为还是像来时那样,由汤容、赵城和汤与三人轮流骑马带她。
周寒还没开口,梁景催马来到她身边,也不打招呼,他从马上一俯身,像上次一样,提起周寒的后衣领,把她拎到自己的马上。
周寒嚷起来,“梁景,你拉我上马,可不可以先说句话,不要总是把我拎来拎去的。”
梁景微笑道:“就你这小身板,拎你就像拎个小鸡仔般容易,还用说什么话。”
周寒恼羞成怒,“你才是鸡仔,你们全家……”
刚想骂梁景全家都是鸡仔,突然想起来梁景是厉王的儿子,这不是骂厉王也是鸡仔,便马上住了口。
梁景含笑低头,“怎么不骂了?”
周寒眼珠一转,赶紧转移话题,对着前来送行的马彦道:“马大哥,罗县中布下的聚鬼桩,马大哥就按我说的方法除去便可。”
马彦正和汤容等人说话,听到周寒喊他,便走过来。
“你放心好了,罗县这里一切处理完,我才会离开。”
周寒在马上一抱拳,“辛苦马大哥。”
梁景又和马彦互相告了辞,梁景便催马前行。
梁景这次往回返,比来时要行得快,周寒心道,也许他是怕被厉王的手下赶上来吧,不由得暗笑。
很快出了罗县,周寒想到还被收在流阴镜中的吕升,便将镜子掀开一角,将吕升放了出来。
吕升也是被关在镜中憋坏了,刚一放出来,便对周寒说:“公子,我去前面给你探路。”
周寒看着一阵风跑没影的吕升,心中暗自叹道:“吕升也学坏了,这么一队人,用他探什么路,想跑出去撒欢就直说。”
心里,李清寒冷笑一声说,“有什么样的主人,早晚就会有什么样的仆从。”
周寒没有顶李清寒,她和另外一半的自己,不能吵,吵也占不了上风,所以保持沉默是最明智的。
感觉无趣了,便找话和梁景聊。
“世子不是很不喜欢济州刺史吗,干嘛还要应他的邀请去济州。”
昨天周寒逃跑时,赶上济州刺史来拜访梁景,便是他来告辞的,并请梁景去济州小住几天。
“因为我也需要去济州。”梁景双眼望着前方的路,双臂间夹着周寒身体,手握缰绳。
周寒这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梁景靠得她很近,就连说话时吐出的气息,也吹在她的脖颈上,让她的脖子痒痒的。
“我是到江州需要过济州城,世子爷去襄州的话可以不必去济州,罗县就有绕过去的路,世子爷去济州,岂不是绕远了。”
“我也要回江州了。”
“世子爷也要回江州?”周寒惊奇。
“是。”梁景郑重回答。
“你不逃了?”
“不逃了!”
“不怕被厉王爷逼你成婚了?”
“不怕。”
“看来世子爷终于想通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娶妻这么好的事干嘛要逃。何况厉王爷眼光肯定差不了,一定挑最好的姑娘给世子。”周寒想当然地说。
“他给我选的,我并不喜欢。”
梁景回答的很郑重,周寒听不出话语中半丝掺假或调笑的语气。
“那你还要回去?就不怕厉王爷再逼你了?”
周寒更加不解,如果梁景是那么容易顺从别人意愿的人,当初便不会从江州跑出来了。
他既然跑出来了,怎么会突然转变心意,接受厉王给他安排的亲事。
何况通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周寒也明显感觉到梁景和厉王之间,似乎并不怎么和睦。
“因为我想娶妻了,但新娘子却不是那个女人。”梁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