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事关重大,安王在朝中如日中天,若非安昌伯爵府到如今已经没落了,就算给楚恒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算计到安王那个活祖宗身上。
“还没想好?”苏穗催促,“荣华富贵只有自己拼来的,才能享用得心安理得。”
“可我总觉得这事风险太过。”
“富贵险中求!”苏穗暗道楚恒没用,“若万事都不担一丝风险,那岂不人人都能富贵了?安昌伯爵府到你兄长袭爵的时候,应该就是第三代了吧。”
话点到即止。
安昌伯爵府这连着两代子嗣都没出息,长子堪堪中举,如今二十五了会试都未曾考中,而楚恒,更没出息,只过了院试,未曾中举。
大曌朝的爵位是三年一削,子嗣于社稷有功就罢了,不仅不会削反而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但如安昌伯爵府这般的,等长子袭爵,就只能是个子爵,可能连子爵都没有。
楚恒乃庶子,虽在家中受宠,但也要为自己打算。
可惜他肚子里没墨水,只觉得苏穗那句“富贵险中求”颇有道理。
却不知,富贵险中求,也在险中丢。
他想争取更大的富贵,可他全然没意识到,他眼下的富贵,就已是别人梦寐以求的了。
今日苏穗要算计安王,这事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楚恒一直犹豫要不要实施而已。
“我若成了安王妃,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若侯府同安王府成了姻亲,我兄长定会官复原职,届时我再做主,让兄长迎你妹妹进门,如此一来,圣上看在安王的面子上,至少不会让你伯爵府在你兄长这一代成了寒门。”
“而你,到时有我的帮衬,再故技重施,将苏珍儿骗到手中,她手上可是有侯府一半的家产。”
苏穗不信楚恒不心动。
“好!”
午宴之后,多数贵人会在厢房休息,正是动手的好时候,而且今夜贵女都会歇在园林中,一次不成,还有二次。
天儿实在炎热,这要是在上京,怕是连门也不敢出的,但在皇家园林,只要不是直晃晃晒着,都觉还好。
所以午宴后,殷瑛也没觉得有多困,就在湖边纳凉,同元微和王卿一有一嘴没一嘴地聊着。
银霜和芍药都没跟来,其余世家贵女也都没有带贴身的丫鬟,一应用度都是此处提供,由宫女伺候。
就是以防有人动不该动的心思。
此时,有宫女前来凉亭外,朝元微的贴身女官低声说了几句。
贴身女官垂首恭敬上前几步。
“殿下,有宫女来报,说安王殿下殿中的一个宫女行迹可疑,可要看押起来?”
女官说话不见丝毫慌乱。
这位女官殷瑛有些眼熟。
似乎是当时在京郊别院中,等着她换衣归来的那位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