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姨娘前日去湖心观景,小湖边儿上新搭建了一座梁桥,谁知楼姨娘刚踏上去,桥就塌了,楼姨娘坠湖,脸上被石砖砸到好大一块呢。”
府中现如今的两位姨娘是楼姨娘和红姨娘。
这两位从前皆是苏凌风的通房丫头,在苏凌风袭爵后给抬了名分。
殷瑛:“那位干的?”
银霜点头。
“素锦那边盯紧了?”
“您放心。”
“楼姨娘现在情况如何?”
一向稳重的银霜也不由咂舌,“问题就出在这,根本没请府医,听说楼姨娘高热了两日,伤口化脓,险些没挺过去,如今刚醒,硬撑着跌爬到了太夫人跟前,估计这会儿还闹着呢。”
这件事看似是个意外,但殷瑛隐约觉得这不是重点,“那石工呢?”
银霜心思活络,顿时反应了过来。
“您是说,恐有人在此事做文章?”
“防人之心不可无。”
“奴婢亲自去。”
殷瑛叮嘱,“警醒着些。”
德善堂里还充斥着一股刺鼻的药味。
老夫人头戴福禄抹额,竟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洛氏脸色也不太好,她身后的孙妈妈给她摁着额角。
楼姨娘坐在绣凳上,发丝散落挡了大半的脸,身子靠着丫鬟,正发抖啜泣。
可苏凌风好似没瞧见一般,拥着白琉璃。
“你来得正好。”太夫人指着洛氏身旁的位置,“坐吧。”
同时睨了眼苏凌风,“像什么样子!没长骨头不成!”
没说是谁,但凡是明眼人都知道说的是谁。
苏凌风这才松开搂着白琉璃的手,只让她靠着肩膀。
殷瑛看着,也觉得不成体统。
第一次好奇这白琉璃有何等本事,能将素来明事理辨是非的苏凌风迷成这样。
见殷瑛坐下,楼姨娘滑落在地,抱着她的腿就开始一顿痛哭。
“夫人,您要替妾身做主啊,那白姑娘假借老夫人管家的威势要蓄意谋害妾身呐!您看看妾身的脸。。。妾身这辈子都毁了!”
说着,楼姨娘撩开面前的发丝,又忍痛揭开纱布,殷瑛看后攥紧了手中绢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