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前厅内,慕戎和慕婉兄妹二人,一站一跪。
慕戎今日正好有些事,就没亲自盯着慕婉,而是让宫人看着些。
他在外莫名眼皮直跳,总觉得要出事,果然,慕戎一回府,就从宫人口中得知,慕婉偷偷溜出去了。
他本以为慕婉是去找谌言了,结果去了左丞府,却意外得知谌言赶往了楚府。
他有一种预感,自家妹妹也在楚府,随即,慕戎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然后他就看见自家妹妹,理不直气也壮地欺负人家楚婠,甚至要动起鞭子来了。
慕戎带着慕婉回来后,便让慕婉跪着,随后又收缴了她的鞭子。
他气得在厅内踱来踱去,慕戎拿着鞭子正要朝慕婉身后甩去,而慕婉不敢躲又怕疼,只好害怕地闭上双眼。
慕戎见状终究不忍心下手,他深深叹口气,很是无奈“慕婉,你瞧瞧你,变成什么样了,为了一名男子,竟不惜自降身份做出这般举动。”
慕戎看慕婉那犟种样,就知道她没听进去自己的话,他怕自己再多看几眼,真忍不住要抽人,他深吸一口气,命令着。
“好在人家楚二小姐并未放在心里,你便跪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
慕婉这时候确实听不进去慕戎的劝告,她不情不愿地跪着,半点没有反省之意。
而顾娇从宫人口中得知宝贝女儿被儿子罚跪在前厅,她急忙赶了过去。
顾娇要扶慕婉起来,她不肯起,顾娇语气难掩心疼“你说说你,干的都是些什么事,你可是我顾娇的女儿,何愁男子,为何非要那谌言不可?”
慕婉没有回答顾娇,反而顾左右而言他“兄长让跪的,我不敢起。”
顾娇一向疼惜自家的小女儿,自然舍不得教训她,而慕戎这个兄长就担起了教导妹妹的责任,慕婉对自家兄长自然是又敬又怕,所以,没有慕戎发话,她可不敢起来。
顾娇嗔怪“你这孩子,你兄长虽对你严厉,但心底到底是疼你的,他哪能真让你一直跪着,起来吧,你兄长那有母后去说呢。”
慕婉闻言这才放心下来,乖乖起身。
顾娇将慕婉扶回屋,她轻轻撩起自家女儿的裤腿,见膝盖已是一片淤青,一边心底暗道慕戎过于严苛了,另一边拿起药酒给慕婉抹了上去。
慕婉个性倔强,她今日被当众拒绝,面子上过不去,方故意对着谌言嚣张跋扈,也是为了遮掩心底的难过。
对着自家母后,她自然吐露心声倾诉着“母后,我有这么差劲吗?我可是公主,为什么他不喜欢我,还如此羞辱我。”
顾娇不愿自己女儿为情所困,她语重心长地劝导“傻孩子,爱与不爱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更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顾娇拿自己举例,道出这些年的心酸“你父皇和母后身份倒是匹配,我们二人互相不喜,可还不是为了各自国家的利益,终其一生捆绑着。”
“母后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可母后希望我的婉儿,能找到一个一心一意对你的男子,哪怕对方身份低些,只要真心对你,便足够了。”
顾娇神色柔和地轻抚慕婉脸颊“婉儿,放弃吧,他不喜欢你,你没有错,他更没有错,相反,母后还很欣赏他,不畏权势护着自己心爱的人。”
顾娇语气温和,却莫名有种信服力“母后相信,我的婉儿值得天底下最最好的男子,那人只钟情于我的婉儿一人,他会像谌言护着心爱之人那般护着你。”
其实,慕婉已经有些退缩了,她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可谌言非但没喜欢她,反而有些厌恶她,她可是一国公主,自然不会一次次践踏着自己的自尊去追求一个男子。
她只是需要时间,需要一些时间想清楚。
慕婉对着顾娇缓缓开口“母后,您先回去吧,我想静一静。”
顾娇明白,感情一事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只能她自己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