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进来收拾餐桌,秦桑若跟宋南辞来到客厅。
客厅的门敞开着,从他们现在的方位可以看见庭院里的情景,陆焱瀛从车库取了车,或许是不小心或许是心急或许是泄愤,掉头的时候撞翻了一盆半人高的招财树。
宋南辞目送他的车开出庭院,渐渐远去,佣人一边抱怨一边收拾着招财树的狼藉。
他朝秦桑若扬扬下巴:“这就是你的选择?”
秦桑若抿了抿嘴,垂头不语。
宋南辞的语气软下来,看着她:“桑若,我从来没要求过你将来的另一半非我不可,我只要你幸福,开心,快乐。你以前跟我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再跟那个人在一起,你们不合适,你吃过亏,你不想重蹈覆辙,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有理有据,思维清晰态度理智,可为什么……”
“南哥对不起!”秦桑若打断他的话道。
宋南辞轻嗤了一声,望向日秋日里被修剪的整整齐齐的庭院:“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你又不欠我的!”
“南哥!”
宋南辞转过头:“桑若,我不是一个自私的人,我只要你幸福!只要你幸福!”
他经历了秦桑若的低潮期,他看着她从一个小弱鸡一点一点的成长为一个优秀的人,她的成长,他参与了。
就像是一棵被人修剪怀的树苗,到了他手上,化腐朽为力量,他重新让它焕发了生机,修正了枝干,马上将小树苗署上自己的名字时,这棵小树苗又要去找曾经修剪坏它了的人,他所有的浇灌与培育一竿子被打回原形,成了无用之功,教他怎地不生气?
宋南辞的声音里带了前所为有的倔强,他执拗的寻求着一个答案:“你幸福吗桑若?”
“告诉我!”
秦桑若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被逼迫的抬不起头来。
“告诉我,你跟他在一起幸福吗?”
不知怎地,秦桑若感觉特别委屈,这种委屈也许是宋南辞一直逼她回答问题,也许是对陆焱瀛收购秦氏心怀芥蒂,眼睛一眨,两颗眼泪就滚落下来。
她哭着点点头:“是,我幸福!”
“你撒谎!”宋南辞情绪激动的喊了起来。
正在餐厅收拾东西的佣人好奇跑出来看了一眼,见宋南辞跟秦桑若说话,又退了回去。
“委曲求全哪来的幸福,你不幸福,你根本不幸福!”
秦桑若哭的更凶了。
宋南辞无视她的可怜软弱,继续说着伤人的话:“……你这辈子都活在他的影子里,寄人篱下,你不能主张,没有人权,没人会听你的意见,没人在乎你的感受,你只是他的一个附属品……现在你年轻美貌或许他还能花点心思讨好你,等你人老珠黄变成了一个黄脸婆,他会像抛弃一块儿烂抹布一样抛弃你,那时,会有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代替你……”
伴随着一阵强劲的风,门口响起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
“你特么的……我就知道你居心不良!”
已经开车走了的人,去而复返,陆焱瀛废话不说,挥着拳头就朝宋南辞身上招呼。
宋南辞没有任何防备,身体受击踉跄后退,他身后放了一个古董花瓶,后脚跟一绊,花瓶倒地,碎成碎片。
他鼻梁上的眼镜被打飞,唇角渗出了血,本就是不擅运动的人,挨了这么一下,身体软成棉花。
秦桑若冲过来从后面抱住陆焱瀛的腰,不让他再靠近宋南辞,嘴里大喊着:“南哥快走,快走啊!”
陆焱瀛像是一只不受束缚的野马,用力挣脱着。
宋南辞用大拇指抿了一下唇角,看了一眼上面的血,身子站定,深呼吸,冲秦桑若摆摆手:“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