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拧着眉思索这个问题时,窗外却忽然传来一阵尖刺的声音。
沈羲和猛然扭头看去,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从窗外飞了进来,结结实实地扎在了撑着房梁的柱子上。
“这是什么?”他惊讶地瞪大双眸。
莫青山出门去打酒喝了,眼下,房内只有他和时舟两人。
时舟听到声音,睁开双眸,先是朝窗外看了一眼,没有见到半片人影,才收回目光,盯着扎在柱子上的匕首看了一会。
她起身,走到柱子前,没有立刻将扎在上头的匕首取出来,而是先找了方帕子,隔着一层布,才猛然将匕首拔出。
“这是千山门的独门暗器,千叶刀。”她仔细观察了一会匕首上的花纹,才沉声道。
“千叶刀?”沈羲和皱了皱眉,名字听起来倒还挺文雅,只是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时舟确实了刀上没有毒后,才去掉那层帕子,用手指捏着这把刀。
细细把玩了一番,她眸光微冷,解释道:“传说中,这把刀将削铁如泥,看起来攻击力不大,但直取要害,在脖颈上划上一刀,就能让人当场毙命。”
听到她不温不火的话,沈羲和忽然觉得脖子上一凉,“这把刀这么厉害?”
时舟见他不信,勾了勾唇,将刀刃朝着自己的指尖,轻轻一划,不过一瞬,鲜血便争先恐后地涌出。
她本意是为了向沈羲和展示一下这把刀的厉害之处,但不成想,沈羲和见状,唇角霎时抿成了一条直线。
“我……”时舟本想解释,这点小伤对她来说压根不算什么,她在途云寨时,为了练武,比这严重得多的伤都受过。
也就多流了几滴血,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触及沈羲和黑沉的脸色,她还是噤了声。
沈羲和走到她面前,将她手中攥着的那把刀扔下,然后又去莫青山带来的那些瓶瓶罐罐里找出了一瓶金创药,给她处理好伤口后,才有些头疼地道:“你用说的便是,何必划伤自己。”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是在带女儿,简直是操着一颗当爹的心。
怪不得时浮游每每对上时舟,都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原来都是事出有因。
时舟抿了抿唇,看着他焦急的神色,眼底闪过一丝懊恼。
但同时,她又不可遏制的,在心下生出了一股暖意。
从前,她在山寨里的时候,流再多的血,她爹最多也就丢给她一瓶药。
有时气不顺了,还要骂她几句。
时舟虽然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但她性子倔,别人说话越不中听,她就越不耐烦。
父女俩不知吵了多少回,却谁也没能说服谁。
可沈羲和不过说了这么一句,便让她一颗心彻底软了下来,郑重其事地应道:“我知道了。”
以后,她不会再这么做了。
因为有人关心她,见不得她受伤。
莫青山推门而入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一个画面,脸色霎时变了,“受伤了?”
他连酒都顾不上喝了,急急忙忙地走上前去,打算看一看时舟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