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学生温习过前几天学的一条舞蹈后,路无坷放了音乐让她们重新来一遍。
典雅缠绵的乐曲从音响里放了出来,路无坷拿过桌上手机走到一旁。
落地镜里女孩儿们风姿绰约,这舞没学多久,动作没做得很到位。
路无坷打开手机,没有任何来电,反倒有几通拨出的未接电话。
她按下了那个号码。
几秒后,电话通了。
嘟嘟声掺在满教室音乐里几乎听不见。
屏幕上正在呼叫,漫长的几十秒过后,电话自动挂断了。
沈屹西没接。
路无坷靠着墙,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后关了手机。
这节课早到了尾声,舞蹈跳完后路无坷让她们拉筋放松后下了课。
这个点附近早没公车了,绿色的公交站台下空荡荡的,路无坷站那儿搜了好一会儿的地址才拦了辆出租车。
路无坷上车后给师傅看了地址,那师傅瞧了眼目的地后说:“小姑娘,这么晚还去看人呐?”
路无坷收回手机,只嗯了声。
那地方离这儿不近,也不在市区。
夜色容易让人有疲惫感,在闭塞的车厢里晃悠晃悠着路无坷有点犯困。
结果沿途经过一条郊区公路,车子忽然猛地突突了两下,紧接着是师傅猛踩下的刹车。
惯性使然,路无坷差点撞上了副驾驶座椅。
她看那师傅下车不明所以地绕车转了一圈又念叨着回到了车上,但这车是怎么弄都打不着火了。
这车在郊区公路上抛锚了。
师傅给汽车维修打了个电话,又很抱歉地跟路无坷说这车没法儿过去了,可能得麻烦她再叫辆车。
路无坷推开车门下了车,站去了路边。
但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叫了半天都叫不到一辆车。
不多时公路那头来了两束车灯。
朦胧墨色被灯光搅开,引擎声由远及近,很快车从面前呼啸而过。
路无坷在看手机没去注意。
过会儿耳边突然响起车轮碾过水泥路面的窸窣细响。
不是疾速驶过的声音,而是轮胎慢悠悠地碾在路面上的声响。
路无坷下意识抬了头,就见一辆车往她这边倒退,副驾驶的车窗在落下。
她也盯着它看。
很快副驾驶车窗就落下去了,后头露出了一张路无坷并不陌生的脸。
齐思铭一开始还不太确定看到的人是不是路无坷,现在四目一对上他百分百确定了,语气里有点惊讶:“路无坷?”
路无坷也没想是他,但她不至于像齐思铭那么惊讶,跟他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
齐思铭探头去看那报废在路边的出租车:“怎么了这是?这车是坏了?”
路无坷嗯了声:“抛锚了。”
“你搭的这车?”
主驾的人抢话:“经理你这不问的废话?她不是给这车拉来的人还能在这儿?”
齐思铭一个爆栗就敲了下去:“就你他妈有张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