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上午,傅言雪下值,出宫之前往东宫方向瞥了好几眼,那道身影始终没有出现,她与同僚交接完走出宣武门,心中漫上一丝失落。
刚回三衙,迎面便撞上了红袖和绿竹。
“将军!!”
两个丫头小跑着迎上来,瞧见她们两个,傅言雪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瞬间激越起来。
“如何?可是有回信了吗?”
“将军只想着薛神医,见着我们两个难道一点都不高兴?”红袖打趣她,语气虽埋怨,眼中却带着笑意。
“我前两日回府不才给你们买了南街的糕点吗?难道我还不够疼你们?”傅言雪失笑,朝着红袖张开掌心,“快把信拿来。”
红袖将信放到傅言雪手上,又从旁边拿出一个锦盒递给她,颇有深意的笑了笑:“同这信一起送来的,瞧着应当是薛神医送给将军的礼物,将军回去再慢慢瞧吧。”
“瞧着咱们傅将军是老铁树开花了,若是夫人知道了还不定多开心呢。”绿竹跟着附和道。
“别胡说。”傅言雪笑着推了她一把,同红袖绿竹聊了片刻,带着信回了官舍。
傅言雪坐在案桌前,有些郑重的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个白瓷的小瓶,里面像是药膏。
她打开信封,将信纸取出来。
微黄的宣旨上,墨迹铺陈,字体流畅有力。
“问傅姑娘安,春末夏往,神医谷万花盛开,京城远距千里,想来无此芬芳,留携片朵,望赠芬芳。另附新研制跌打外伤药一瓶,切切珍惜自重身体,薛怀。”
傅言雪弯了弯唇,摸了摸信封,里面好似还有一样东西,从信封中倒出来,竟是一朵压干的浅白粉的海棠花。
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将新鲜的一支海棠压扁,保存了花色的鲜艳,仔细闻一闻还有淡淡的花香,用两张硬纸夹住保护着,瞧着十分娇艳。
傅言雪小心珍视的将它放在掌心,不敢触碰花瓣,从旁边找出一本厚厚的书,用硬纸片夹好海棠花叠进书里,指尖上似乎还遗留着海棠花的芬芳。
这个时节,神医谷的花应当开的极好,不知上次被红袖绿竹拔掉的那些山参有没有再种一片,小阿竹是否长高了些,是否又被薛神医逗的气鼓鼓的。
想起神医谷的那段时光,傅言雪不由得弯了弯唇。
“在瞧什么?”
身后陡然出现一个身影,傅言雪注意力在手中的瓷瓶上,被身后的人吓了一跳。
“不会是心上人送来的书信吧?”为玉凑近瞧了瞧傅言雪两臂之间摊开的信纸,只来得及看了一行,便被她收起来了,为玉当即露出八卦的笑容,“快快从实招来,这个千里送药膏的人到底是谁?”
前两日练兵,三衙的同僚或多或少都有抻拉伤,这身上还疼着呢,药膏便连同着书信一起送来了。
瞧着是极为关心他们傅将军,大事小情样样不落。
小瓷瓶上贴着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紫金膏”三个小字,瘦金体字体瘦长清隽,瞧着这字体,便知道是位俊俏如仙的公子。
“别瞎说,只是个朋友罢了。”
傅言雪收起药膏,将信放回信封里,随后从旁边拿出一个匣子,将信封放了进去。
瞧着匣子里的信封都快叠满了。
“写了这么多信,还只是朋友?”为玉不由得讶然,“我的傅大将军啊,你要主动出击啊。”
“嗯?”傅言雪不解的转头看向为玉。
“傅大将军,自古以来咱们做女子的,婚姻大事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能有一心仪之人得守终生实在不易,若真的喜欢,可一定要把握住才行啊!”为玉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拍拍傅言雪的肩膀,“走,今日我便好好教教你拿捏男人的手段。”
说着,为玉从柜子里替傅言雪拿了身男装出来。
“换上,咱们去流烟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