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号马的骑师落马后,五匹马率先进入了第三圈,青偃是第五名,谢旌则已是第二名,但他和第一名相距很近,几乎只有一马距离。
青偃见此,发了狠。十五号马的骑师给了她灵感,她暗中使劲,一拳打在马匹的吃痛部位。
这是兵行险着,马匹如果发疯,很可能乱窜,所以她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控制住马,让它发了疯的时候不至于偏离了跑道。至于第二件事,则是减轻马匹的受重,她改了蹲骑的姿势,身子几乎凌空,只不时地微微借一点力,跟着马匹往前冲去。
很快地,她超过了第四名、第三名、第二名,紧跟在已经冲到第一的谢旌后面。
最后,九号马第一个冲过终点,只差了一两步的十号马名列第二。
谢旌一直跑在前面,他知道中间出了事,却不清楚是何事。跑第三圈的时候,余光看见青偃冲了上来,他便不去担心刚刚的事了,只要青偃没事,其他就跟他没关系。
谁知,一到终点,青偃摘下头盔,便冷着一张脸,朝已经被抬上担架的十五号马骑师跑去。
“青偃!”谢旌不明所以,扔下头盔也追了过去。
站在终点的金灶沐,早就急着直跺脚。要死了,青偃在比赛途中对骑师动了手,这事管还是不管呢?他可不敢得罪谢旌。
本来还想问问什么回事的,可还没等他开口,两位关键人物已经一前一后冲向那位受伤的骑师。他还怎么办呢?
只能拔腿跟着跑啊!
金少爷一跑,马场其他工作人员也觉得事情严重了,赶紧跟上金灶沐。
从观众席上看,就出现了颇为诡异的一幕:一群人朝担架狂奔。
不过,青偃可没空理这些,她冲着担架大喊一声:“站住!”
随之一个掠身,脚落地之时,手已将缩在担架上的十五号骑师提了起来,青偃单手扣住他喉咙:“说,为什么要对谢旌动手?”
疼得浑身哆嗦的十五号骑师,见青偃一脸杀气,抖得更厉害了:“谁——谁是谢旌?”
谢旌追到青偃身边,喘着气问她:“怎么回事?”
青偃言简意赅:“刚比赛途中,他想用东西刺你的马,被我制止了。”
谢旌的脸顿时也冷了下来:“胆子挺大的。”
十五号骑师见此一愣:“你——你不是赵东来?”
“赵东来是谁?”青偃加深了力道:“把事情说清楚!”
十五号骑师翻着白眼,差点断气,哪还说得出话来。
金灶沐跑得气喘吁吁:“放——放开他,我知道——赵东来——是谁。”
*
赵东来就是原本要上九号马的骑师。
这事纯粹是一桩乌龙。
赛马场的骑师都是金家养的,每年年中会根据前一年骑师的战绩排名次,并得到相应的奖励。去年,第一名获得者是赵东来,第三名则是这位十五号马骑师何成。前三名的成绩非常接近,何成不服赵东来。眼看着今年的排名又快到了,加之何成最近输了一大笔钱,而骑师如果在比赛场上赛出,可以得到一笔颇为可观的费用,何成便起了歹心。
比赛前,金灶沐大大咧咧地将赵东来喊去,让他骑九号马。何成记在心里。
他其实已觉察到今天的“赵东来”有些不一样,所以多看了“他”几眼,这也是青偃觉得总有人在看谢旌的缘由。
不过,谢旌和赵东来都是高个子,头盔一戴,又穿着统一的衣服,一时之间倒真瞧不出什么。加上很快就比赛了,何成来不及多想便对“赵东来”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