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来正要问往床底看,忽然有东西抓住了自己的脚脖子,一回头,是骷髅的手!
“啊。”
我吓得后退一步,应急灯一下掉在了地上。骷髅的骨头随着我的脚步,发出“擦擦”的声音。
“小沈。”冷萱走了过来,问:“怎么了?”
“刚才……”我正要那信纸递给冷萱,一抬头,顿时浑身发麻——
冷萱身后站着一个女人——小洁!
“啊。”
我一屁股坐在床上,惊恐地看着冷萱的背后,又支撑着双手向后去,向后去,忽然,摸到了一张纸,抓过来看,果然是信纸!
“小沈。”冷萱见我举止怪异,也不过来了,只站在那里,冷冷地审视着我。
我甩了甩头,告诉自己,是幻觉,是幻觉!然而,一抬头,见那骷髅的一直保持着指着什么东西的姿势,此时被我一推,手指东倒西歪,可是不管怎么转向,他的中指始终指向了——冷萱的背后……
我伸出手,把那手慢慢的压下,一时之间,竟然不敢去看冷萱的背后。
此时冷萱已经把信接了过来,蹲下身拎起应急灯,坐在床上,低头去看。
我鼓起勇气抬头再去看,小洁……不见了。
“小沈,快过来看。”冷萱似乎丝毫没有察觉,指着那牛皮纸,把应急灯又向这边照了照。
我怔忪片刻,一咕噜爬起来,走到冷萱跟前,接过那信,低头看去——
“呵呵,恭喜,你们快找到了,恭喜,恭喜。”
这是开头语。
下面则道;“我说那一次跟伊藤君生死离别,并不是胡说的,当然,他也不是死了,只是当他来到中国,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不是他了,只可惜,我并不知道。
我回到家才明白,我们家根本没什么事,唯一的事情,是国家的事儿——东北那块闹起来的,好像是张作霖被炸死,日本侵占了东北,我爸义愤填膺,告诉我,不能再去日本了,而且与伊藤君的婚事也不可能了,他已经给我另找婆家,我好好的在家里备嫁就是了。
我听了这话,当然是不许的,东北出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绝食,逃跑,反抗,然而没用,父亲这次不知中了什么邪,那么宠爱我的人,死活不肯给我机会,而且把我看守在家里,等待着婚礼举行,婚礼前一天,我跟日本大使馆里的同学都约好了,让他们偷偷把我运出来,可是又在半道上,让父亲给劫了……
当我被绑着回来的时候,我哭着对父亲说,若是真的要嫁人,那就杀了我好了。
父亲沉默了许久,问,你非要嫁那个日本人?
我义无返顾:“生死随之。”
父亲沉默半晌,眼泪流了下来道:“闺闺,其他我都应了你,唯独这件不可能了。”
我听了这话,就昏了过去,紧接着我,便是一场重病,在病榻上缠绵了许久,等再次好起来的时候,已经瘦得不成人形了。
父亲知道我醒了,来看望我的时候,说:“你若是真的不嫁人,我也不会勉强你,只是你要工作,你是中国人,你要为抗日贡献力量。”
我冷笑,可是没有反驳,这些日子,我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力量,离开了父亲的强力,自己根本不堪一击,所以现在算是相互妥协的结果,他不会强迫我嫁人,我去工作,这算是互相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