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审视下,我忽然有点不知所措,竟然忘记冷萱的问题:“冷姐说什么?”
“当我们感受到不能理解的东西时,会怎样面对呢?”冷萱似乎感觉到我的慌张,垂下眼眸,放缓了语气。
“哦……怎么说呢。”我犹如被考官拷问,支支吾吾了半晌,摇头道:“我不知道,冷姐,你就直说吧。”
冷萱“嗯”了一声,拿着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口:“就是这个,小沈,就是这个……”
这话很模糊,也很怪异。
然而我什么也没问,只道:“我知道了,放心。”
这话出口,不知为什么,冷萱忽然热泪盈眶,她似乎唯恐我看到,立时低下头去,飞快地抹了一把脸,抬起头来,转了话头道:“怎么?我看到小张睡袋旁边的盒子里,是个收音机吧?”
“是啊,老古董的,大概是抗日期间,鬼子的东西。”说起这话,我忽然想起那收音机上的日文标号——“防疫。”心中一动。
“怎么了?小沈。”冷萱侧头。
“你听说过二战时期的731细菌部队吧?”我问。
冷萱点头。
“他们为了掩人耳目,都用防疫,防水之类的标志,所以可能是细菌部队留下的玩意。”我道。
冷萱皱眉:“难道有什么秘密基地在这里?”
我摇头:“谁知道,景区已经被开发了,即使有,也被淹没或者处理了吧。”
冷萱“嗯”了一声,再也没说什么,只是紧紧靠在我怀里,萤火虫飞舞地离开了我们,绕了一圈之后,飘飘而去……
……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蓝天白云,阳光媚好,到处是鸟语花香,小兰抱怨:“说什么雾山雾山,哪来的雾啊,简直是骗钱!”
小张自从起床就有些阴沉脸,像是别人欠了他钱一般一言不发,闷头把帐篷收起来,叠好放在背包里,站起来,看着冷萱道:“冷姐,走吧。”
小兰看了看小张,又看了看冷萱,最后看了看我,欲言又止,却又没说什么,四个人默默地背着包下山。
艳阳天的天气,阳光照在青石路上,昨儿半夜的一场雨,把青石洗了一遍,映着光,流光四溢。
然而不知为什么,冷萱小张他们却似乎没有享受到天气带来的好心情,都低着头,默默地向下走,偶尔小兰会说一两句,可是很快就默然了。
就这样“啪嗒”“啪嗒”走了几里山路,忽然,山下冲出一行男女,大约五六个,连奔带跑拼命向上赶,因为太着急,也不等我们闪开,就直冲上来,“砰砰”撞了好几下。
“干嘛呢?急什么急?”
小兰被一个男人撞了一下肩头,嫌弃地用手扑撒着。
这话终于引得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回头,认真看了我们一眼,又转身赶上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