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走到了外面,打倒了云飞子,见我出来,知道我的身份是警察,有些事情怕瞒不住,临死便想杀死我,却被白茹这么一扑,断气了。
梦境慢慢地褪去……
从刚才的二楼,到阿炳与白茹的过往,再褪去,则是那一片花园……
花园依然鲜花烂漫,甚至比从前更甚,那个站在花园的人并没有消失,反而越发光彩夺目。
“兄弟。”茫茫里有声音在道:“请帮她,拜托!”
我环目四顾,却没有看到人,只看到那薰衣草花园灿烂到了极致,渐渐与那人融为一体,世界忽然暗了下来,冰冷之极——
场景倒流,回归现实,我睁开了眼。
白茹还是跪在那里,看着阿炳。
阿炳的身体已经凉了。
天色已经暗下来,白茹人似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山间有风吹过,带着死亡的气息,吹动着山林哗哗作响。
“你要催眠我?”
许久许久,白茹终于抬起了头,声音微微带着些嘶哑,甚至疲惫。
我迟疑了下,犹豫地道:“或许你可以自己说。”
她呆呆的摇了摇头,忽然伸出手道:“你可以看看我现在的心理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这一次,我再也不会干涉。”
我吸了口气,慢慢向她走近。
她的影子就垂在哪里,似乎因为疲惫,变得佝偻起来。
我掏出了钟摆,正准备入梦,她忽然开口道;“你……其实一直知道的,是吗?”
“什么?”我轻轻开口,仿佛怕惊到了亡魂。
这里,所有的一切,逝去的,和活着的。
“你猜到了这个心理游戏的主谋,是吗?小沈。”白茹慢慢地坐在地上,盘着腿,像她平日那样,只是再也不是潇洒如云,而是像个迟缓的老人。
“也不是,一直有些怀疑,因为我几次在你的梦里看到蜘蛛,而且程玲那个盘丝洞的梦,是关于小三的发泄梦,而你居然跟她做了同样的梦,所以我觉得……”
“嗯,果然是沈警官,表面上温情脉脉,实际上该算计的还是会算计。”她笑着,语气一如从前那般带着些自嘲的味道。
我没有说话。
“那么,你什么时候确定的呢?”白茹终于抬起头来,不过一个傍晚,她竟是老了十岁。
“如果是确定下来,那是在你推开那门之后。”我老实回道:“你知道的,若是绑匪真的要关我们,绝对不会忘记关门,阿炳也不像会忘记关门的人。”
白茹忽然用手拨拉了下头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他这么做?”
我动了动嘴唇,想装糊涂,可是到底还是说了:“我想……你下一个心理游戏的实验对象,已经找好了,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