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所有希望在顷刻间破灭。
在里面许久不出来,庄成终于不耐烦,催促道:“还不能出来?”
走过去拉开唯一的帘子,看见蜷缩在地上的女人,他哂笑,就知道锦茵进去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
里面没有应答,庄成走到门前旋动把手,里面上了倒锁,他气笑了,笑得有些怪异:“你以为把自己锁在里面就没事了?”
“锦茵,相信我,你会自己打开门出来的。”
“你现在难道不觉得在里面呼吸困难?”
庄成说得没错,这个厕所排气系统太差,根本不能长久待下去,更何况是锦茵本身这种情况,呼吸都能明显地在消耗氧气。
锦茵背部紧紧抵着厕所的玻璃门,身子微微佝偻起来,指甲狠狠嵌入大腿,才稍微讨回些清醒的感觉。
她就是憋死在这里面,也绝对不会出去。
炙热感还在持续侵占这身体的每一个感官,锦茵穿的礼服是一字肩,优美的脊背几乎一览无余,随着她细微的动作两侧两个薄薄的肩胛骨也会跟着一开一合,就像蝴蝶扇动翅膀。
此时的她仿佛是一座展品,被收藏在玻璃柜中,可怜脆弱也带着一丝坚韧的美感。
庄成有着艺术家独有的恶劣脾性,崇尚一切作品,欣赏一切作品。
所以他欣赏锦茵。
理智与欲望不断拉扯着,就是这件作品的核心主题。
但是再好的情调与美感,看得见摸不着,也是叫人心痒。
锦茵真的能够忍着不出来,庄成耐心却已经逐渐消磨干净,没多少心思再陪她玩。
他将手搭在玻璃门上,敲了敲:“出来!”
锦茵没有动,埋首于手臂间,像是已经入了定,对他的催促充耳不闻。
庄成此时也有些急躁,他还真是低估了锦茵的耐力,本以为那点药劲能让他乖乖就范,谁知一放松对方还把自己缩进这破厕所里不肯出来。
他狠狠地踹了一脚门,奈何钢化玻璃质量太好,纹丝不动。
感受到身后震动的那股力,锦茵手指颤抖了一下,牙齿几乎要将下唇咬出血来,鼻尖上大滴大滴的汗珠子往下滴。
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过去。
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也许她就在这里闷死过去,也许是被庄成拖出去。
反正她可能再也见不到陈邵虞了。
看,她都已经烧糊涂了。
前段时间她才亲自说服陈邵虞相了段好姻缘,现在还来想他是不是有点太贱。
可是偏偏鼻子还是忍不住泛酸,她咬紧了牙根,强迫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砰!”
门狠狠被撞开,几个警察率先进来,庄成居然都没有注意到,很快就被来的人挟住。
锦茵打开门时已经脱了力,一件宽敞的外套将她整个裹住,熟悉而甘醇的气味将她重新包围。
被陈邵虞抱起时锦茵只看到了他发红的眼角,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将脸埋进他的怀中,身子再也克制不住地发抖。
她以为,再也不能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