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租客在警察局门口聊了一会儿本来准备一起回去,锦茵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陈理!”
陈理身上还穿着一中宽松的校服,一手抱着束鲜花,另一手提着一个袋子,在这里撞上锦茵,他也非常意外。
“茵茵姐,你怎么在这里?”
普通人来警察局可不是什么好事,陈理追问锦茵是不是遇上了麻烦。
不想让陈理担心,锦茵只说附近治安不好被警察叫来询问情况。
听到锦茵说没什么大事陈理才放心下来。
锦茵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百合花,问道:“你这是?”
虽然已经接近傍晚,百合花十分新鲜,还带着水珠,看得出包装得也十分用心,只是……这白百合,送人是不是不太好。
陈理眉目低垂望向手里的花,将它往怀里拢了拢,小声说道:“今天是我妈的祭日。”
锦茵睁大了眼,这么多年她都不知道陈理妈妈的祭日是在什么时候。
也许是因为本身职业的敏感,也许是怕惹得陈理难受,陈家很少提起陈理的母亲。
也只要每年的清明节陈家会将放在神前陈理妈妈的遗像摆出来上几炷香以示告慰。
陈理这次来也是做了许久的思想斗争,母亲去世了十多年,父亲从来没有带他去看望过她。
每次总是说,等你长成男子汉了,爸爸就带你去见妈妈。
可是没有等到陈理长成男子汉陈奕良就先去地下见了妻子。
奶奶当年对陈理妈妈也有些埋怨,作为家里的长媳自从结婚以后,她就没有管过这个家,反而因为公务三天两头就要出任务。
她那些年基本上接手的都是拐卖儿童的案件,拐卖儿童大多时团伙作案,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些棘手且有经验的罪犯,而且非常具有组织性。
每次出任务也具有很大的风险,她对每一个流落在外的孩子细心温柔,出生入死,只为了送他们回家。
她把所有柔情和关注都给了那些孩子,却冷落了自己的孩子。
陈理妈妈产后调休没多久就恢复了职务,把孩子抛给老公婆婆,陈理出生不到八个月就断了母乳,更是连母亲都难得看见几次。
按照陈老太太的话,陈理还是娃娃的时候陈理妈妈回来抱孩子,陈理每次都要哇哇大哭。
因为小小的孩子根本不认识抱他的是自己的母亲。
陈理母亲因公殉职,儿子事务繁忙,陈老太太只能替大儿子照料孩子,偏偏陈理这孩子难带得很,她身体不好,就请了有经验的刘妈帮她照顾陈理长大。
陈理也不想主动提起去让陈老太太想起这些让她难过的事情。
直到今天,陈理妈妈曾经的同事联系到他,问他要不要一同去公墓祭拜他的母亲,陈理就瞒着其他人过来了。
“茵茵姐……能陪我一起去吗?”
从来没有正式到墓地祭拜过妈妈,陈理其实也很紧张,如果锦茵能陪他去自己会安心很多。
陈理额头渗着一层细密的汗珠,俊秀的脸庞紧绷,既期待又紧张不安。
“好。”
在听到锦茵点头说好以后陈理松了口气,霎时绽放出笑容:“茵茵姐,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