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邵虞见锦茵铁了心装鸵鸟,只说了句好好休息就从锦茵家离开,路过客厅时他脚步微微顿住,看了一眼监控摄像头的位置,走出房间。
从锦茵家出来,陈邵虞拨通了齐修远的电话,但对方抢在他前面开口:“昨晚上怎么样啊?”
这个不长眼的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陈邵虞欲求不满且心情不佳,懒得和他贫嘴:“帮我查一下庄成。”
“这刚睡醒就忙着查情敌的底细,难道是昨晚不太和谐?”
陈邵虞直接挂断电话。
站在楼下,却见有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抱着箱子走下来,他没有马上走,站在楼下把看起来装着不少重物的箱子扔在脚边点燃一根烟。
火星子明明灭灭一会儿就碾碎在脚底,然后从包里掏出一支笔,在门牌栏用记号笔在墙壁上画着什么,随意地四处看了看,没料到正巧和陈邵虞对视,他迅速低下头,抱起地上的箱子从旁边穿入巷子里。
他的举动实在有些怪异,陈邵虞觉得不对劲,毕竟是从锦茵所在的公寓楼中下来,他存了个心眼,走到那个人原本站的地方,楼梯口墙壁上有一栏是这整栋的门牌号,积了一层灰。
他起初只是瞥了一眼,又重新将目光移回来,仔细一看,有几户人家的门牌号下面被用笔做了小小的记号,包括锦茵的门牌,被画了三角形。
在住户的门牌号底下做记号,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职业。
看来这小区的安全问题令人堪忧,锦茵那天为什么错把他当成跟踪狂,是不是也和这个男人有关系?
陈邵虞脸色凝重,用拇指抹去那个记号,灰尘混着油笔印记留在他的指腹形成一团黑色的污迹,食指覆盖上去重重碾过。
长腿迈出楼道,小区侧边的长巷当中,在监控的死角处,重物掉落在地上,戴着帽子的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揪着衣领拽到墙边,帽子也在拉扯间掉落在地上。
陈邵虞扫过那个帽子,觉得有些眼熟。
“你干什么?!”对方突然被人袭击,十分不爽。
视线扫过男人年轻的脸,才想起来他不就是上次从锦茵楼上下来的安装工,有些诧异:“你是装监控的?”
安装工愣了一下,自己也没穿公司的衣服他能认出来肯定是见过自己,刚刚在新装监控的住户做了记号被这人看到有点心虚。
但这个男人看起来不像这里的住户,他没有那么担心了:“我干什么的关你什么事?”
“知道六楼是独居?监控做了什么手脚?”陈邵虞的问题一个个抛出来,尾音微扬,语气随意,手却拧着对方的胳膊一点一点向下压,直到对方大声喊疼才停住,声音一沉,“说。”
安装工的手几乎要脱臼,疼出了一层冷汗:“我哪知道你说的六楼是哪一户?我是给监控做了点手脚,可是我也就自己录下来看看而已,又没有传出去。”
陈邵虞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扣紧了安装工的衣领不让人跑,腾出一只手拿出手机,齐修远来发来一条语音信息:昨晚上那些人说庄成手里有什么视频,好像和锦茵有关系,但是具体我也不清楚是什么视频。
安装工在一旁也听到了这条语音,突然记起来他好像确实有把视频卖给别人过,户主正好就是六楼那个独居女人……
这个人觉得是来找麻烦的。
安装工眼睛一转,趁着陈邵虞分神的空挡反击,拳头就已经挥过来。
好在陈邵虞反应敏捷,反手挡住了他的进攻,他力道大得惊人安装工偷袭不成反倒生生挨了两拳。
他口腔中顿时血腥味浓重,被打得眼冒金星,听到男人冷地结着冰碴的声音:
“视频是你录的?”
他看到男人脸色更加肃杀,自知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为了避免再挨打,他只能趁认求饶。
谁也没能想到平日里斯文儒雅的男人动起手会有这股狠劲儿。
陈邵虞收回手,浑身冷肃的气势令人生畏,瞥一眼地上瘫倒的男人:“年纪轻轻,先学学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