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妻弟,一个妾而已。”
“都跟大人说了,许多人瞧见,是个少年踢死的李昆,大人非让咱们来百秀门查问。”
“不是还有个姑娘嘛。”
“屁话,天底下的姑娘多了,谁说就一定是人家百秀门的?无凭无据的,找着让人家训斥。”
“行了行了,回去交差就得了,反正李昆那种人,早晚得让人打死。”
“要我说呀,还得感谢踢死他的那个少年,要不然的话,他迟早能让赵头儿打死。”
一行人絮絮叨叨地下山去了,梅争又等了一会儿,直到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后,才从大石后面出来,继续上山。
将到山门,白香染说道:“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梅争说道:“算了吧,你说话都没力气,还是我背你吧,反正你是我小师叔,长着我一辈呢。”
白香染没再坚持,一是的确腿发软,二是也不太想从他背上下来。
看见两人,守门弟子惊问:“白师叔怎么了?”
梅争答道:“怨我,吃坏了肚子。”
守门弟子莞尔。
回到关锦音住处,将白香染放到榻上,给她脱了鞋,盖上被子。
关锦音问:“怎么回事?”
梅争答:“吃了条羊腿,上面淋了巴豆水。”
关锦音微一皱眉,梅争就把所有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关锦音静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出手太重了,那个李昆虽说无德,却也罪不至死。”
梅争应道:“是,孩儿确是出手重了,只因他先前就对景师姐无礼,此番又对小师叔无礼,是以孩儿一时恼怒,错手将他杀了。”
关锦音似笑非笑:“你呀,跟你娘一样,生了一张巧嘴。”
梅争眨了眨眼。
关锦音说道:“一脚正中心窝,那岂是一时恼怒?分明就是起了杀心。”
梅争牵了牵嘴角,没吭声。
白香染说道:“师父,那人就是该死。”
关锦音斥道:“你闭嘴,要不是看你有气无力,就让你去堂屋跪着了。”
白香染嘟嘴,一脸委屈。
关锦音说道:“不服气吗?你们刚吃过饭,争儿跑饿了,你跑了吗?看见羊腿还要吃,还吃那么多,是不是嘴馋?”
白香染小声争辩道:“一开始也跑了,后来去山里,也走了好远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