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邹式把脸皱成一朵菊花。
“去把陈副营叫来。”
邹式轻轻地吁了口气,随手招来一人,吩咐道:“去那边请陈副营过来。”
陈副营与老丁,虽然在维京岛一起生活了十年时间。可是这十年之中,两个人说的话,还没有这两天一天说的多。
但是毕竟也算知根知底,这也是三支队伍之中,老丁唯一可以无条件信任之人。
陈副营抱拳见礼。
老丁依然皱眉沉思,说道:“邹式先把你担心的问题详细再说一遍。”
自己瞎琢磨的问题,被老丁确认是真有问题,这让邹式有了些信心,思路也更加清晰。
“咱们的计划中的目标,是江亭渡准备袭击甄公子的那些刺客。但是我觉得这目标似乎有些不对……”
“嗯?”
“咱们的目标,应当是保护甄公子,而不是去杀那些刺客。”
“这,不是一回事吗?”
“不,江亭渡是李显让咱们去的目的地。他告诉咱们,刺客可能会在那里伏击甄公子。可是,那些刺客,凭什么要听李显的话,把袭击地点放在江亭渡?”
对啊,凭什么?
陈副营也悚然而惊。
“这有什么好为什么的?”边上突然响起大大咧咧的声音:“我看你这家伙就是瞎几把操心,咱们现在占着官道,没见到一个刺客经过。我就不信那些刺客还能从咱们头顶上飞过去袭击甄公子!”
老丁与陈副营面面相觑。
从头顶飞过去是不可能,可是谁规定那些刺客必须要走官道的?
正像谁规定那些人一定要在江亭渡口伏击甄公子?
看着陈机察充满侵略性的目光,邹式嗫嚅不语。
“机察你先别说,邹式你的意见呢?”老丁问道。
“我,我觉得吧……咱们只要找到甄公子,守在他身边,就可以解决这问题了。”
陈机察嗤笑道:“你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是不是找个借口不敢打这一仗?放心,有什么危险,老子给你这孙子挡着!”
“你——”邹式怒目而视
。
“咋了,不服?正好,我也想练练!”陈机察撸起袖子,叉着腰,毫不掩饰脸上的挑衅之色。
“闭嘴!”老丁喝斥道。
“我说的不对吗?”陈机察梗着脖子说道:“你们谁知道甄公子现在哪?是在咱们前方,还是在咱们后方?你们准备上哪去找甄公子?若是方向搞错了,岂不是让刺客可以更加从容地实行刺杀计划。”
老丁与陈副营又是面面相觑,这话说的似乎有些道理,令人无从反驳。
“而且,邹式这家伙,就是个二五仔!我怀疑他就是对方派来的奸细,找个借口将咱们调走,可以让那些刺客更从容地实施刺杀。”
虽然陈机察有抬杠的嫌疑,可是这的确是老丁不得不考虑的一个因素。
“我……你……”脸皮涨得通红的邹式,看着老丁犹豫的神色,心里突然掠过一丝绝望。
想辩解,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你们俩都别说了!”老丁沉声说道:“我相信邹式……”
邹式暗暗松了口气,两只泛红的眼眶之中,差点飚出两行热泪。
被人信任的感觉,原来是这种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