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婿,果不出你所料,那袁本初,竟然真的向并州宣战!”
闻声而来的李傕,接过了那张绢帕,仔细看了看,这才露出笑意,连连作揖。
“都是岳丈经营得当,才有这些诸侯狗咬狗的机会。”
“只是,听说此前救过天子的栾提于夫罗,似乎也归顺了那王策?”
“目前就在上郡一带盘踞,只怕这些匈奴游骑劣性难改,伺机袭掠长安周边。”
不得不说,李傕的考虑更加长远。
董卓却是笑了起来。
“那王策现今与我交好,逢往来书信必称太师,对我甚是恭敬,全然没有了之前那副嚣张模样。”
“若是此番被袁绍挫败,定会来投本太师。”
“至于那些匈奴杂胡……老夫可还能上马,我西凉铁骑面前,这些匈奴不足为虑!”
李傕苦笑两声,作了一揖,随便吹捧了两句,就退出了后园卧房。
自家岳丈的脾性,他怎会不知?
也只有在走投无路、事情变得棘手的时候,董卓才会听从他的意见。
其他时候,只要董卓下了决断,就是十匹凉州大马都拉不回来。
想那王策,只用了短短半年时间,并州悬而未决的六郡问题,就毫不费力地解决了!
而根据那些扮成流民的耳目传讯,那王策的麾下,似乎有一支连人带马,全部披甲的重骑兵队伍!
这等强人,口中哪怕花言巧语、委曲求全,都不过是一时之举!
说实话,有这样的一位强邻,李傕还是有些惊惧的。
恐怕连袁绍的兵力,都没法和他抗衡吧!
若非自已的董卓的女婿,眼下这种众矢之的的情况,恐怕他早就逃出长安,另寻明主去也!
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仅是董卓、孙坚两家,其他诸侯们,也纷纷观望起这场新兴强者,和四世三公的对抗来。
能容忍这般内部的征伐,可见汉室已经衰微到了何种地步。
一时间,大汉上下,兴起了一股“口头匡扶汉室”的风潮,不少诸侯有样学样地纷纷效仿,用来针对自已的敌手。
而在冀州邺城,袁绍也收到了那封回击的檄文。
“王策小儿,欺我冀州无人否?”
一拍条案,袁绍站了起来。
“主公,这正是我等进军的最好时机,可派张郃、高览二位将军兵发太原。”
“颜良、文丑二位将军,则可趁此机会进攻上党。”
“那王策根基不稳,在并州不过半年,就几番动兵征讨匈奴,想来治下百姓,定然对此人颇有怨言。”
“主公正好可派许攸前往,也好探听虚实,策应百姓起来造反,正好配合颜良、文丑二位将军,合围晋阳城。”
说话的是逢纪,此前袁绍受任冀州,原冀州牧韩馥就是被他献计赶走,而今投靠了张邈。
“元图此言差矣。”
“那王策,虽是方据并州九郡,却是精明能干,匈奴各部望风归降,更是受他直接调拨,这股力量不容忽视。”
“麾下赵云、张辽、典韦、张燕等,更是猛将如云,素有威名,勇武不在吕布之下。”
“主公可只等他亲来征讨,我等便可固守领土,再养精锐,与其决战,方可取胜。”
“切不可贪功冒进,贻误战机,届时主公出师不利,冀州必将易主!”
与他针锋相对的,正是历史上,曾被袁绍囚禁、后在狱中自刎的田丰,田元皓!
袁绍看看这边,再看看那边,手里的竹简,也悬在了半空,久久不能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