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盲是治好了,只是……”江晚微脸色为难,“将军以后不能高声呼喝了。”
“无……碍。”
傅观南轻扯出一抹微笑以表感谢,费力地吐出两个气音,嘶哑无比。
“可惜了,将军这样的好人竟落得如此遭遇。”江晚微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抬头巡视一圈,“此处是将军流放之地?”
傅观南点头,江晚微看了周围的陈设,苦笑,“此处也是我自小长大的村子,此地十分贫寒,将军怕是要吃苦头了。”
儿时,再未遇见师父前,她总因为家里没钱买新衣而穿不暖,每每过冬都长出不少冻疮。
江晚微思虑片刻,掏出身上所有的银两,塞到三弃手里,“你们身上的银钱定然被搜刮完了,拿这些去给将军置办被褥吧,冬日要来了,挨冻可对他的病情不好。”
她望着床上病态的男人,他虽病弱,但是周身的气度仍然超凡脱俗,这样简陋的环境,与他十分不匹配。
“姑娘不可!”
三弃瞳孔一片血红,颤着十指。
见状,江晚薇只是不动声色的将荷包放置在桌上,轻叹一口气,“山路不平,送送我吧。”她眼神幽深,看着三弃浅浅一笑。
二人走出了村子,江晚微若有所思,“你们……”随之,欲言又止,不知问不问得。
三弃见此这才开口,“姑娘是想问我将军为何会落得如此境地?”
江晚微沉默片刻,不好说自己前世知道傅观南赫赫有名,“将军本该是大有作为之人。”
“是啊,可身上的军功多了,自然就会有人忌惮戒备。将军功高盖主,圣上想赐婚她与郡主,将军无心儿女情长,一心报国,拒婚之后惹得郡主大怒,这才沦落如此下场。”
三弃语气中满是为傅观南的不值,这样奉献自己,却讨得一身嫌疑。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傅观南没有走前世的荣光,而是落得如此,可江晚微眼中不免诧异,没想过流放背后竟是这样的故事。
“这还没完呢,县丞不知哪得来的命令,给将军赐了婚,是个极丑无比的女子,还是克死丈夫的寡妇!”
三弃气得龇牙咧嘴,江晚微一听就知道必然是那郡主所为,这样小心眼的行为恐怕也只有女子能做出来了。
江晚微心生一计,梨涡深陷下去,“赐婚一事交给我吧。”
三弃讶异,却也只是连连道谢。
回到慈安堂之后,江晚微将上次采来的百花蛇舌草尽数卖出去,得了一笔钱,亲自去那寡妇家,不料她身后福宝悄然跟了上去。
才来寡妇住处,江晚微将钱袋子一抛,笑眯眯道,“婶子是个明白人,新来的那位可是个野蛮粗暴的,县丞的命令又不好违,大家相互包容包容,就能瞒天过海了。”
寡妇摸了摸厚实的钱袋子,笑容憨厚可掬,手上的瓜子也不磕了,“还是大妹子聪明伶俐,做事也干脆利落。”
“一个废人,老娘可不想跟他耗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