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月呼吸一窒,脸瞬间就红了,她愣愣地盯着那双无比漂亮的眼睛,宛如星空一样美丽,是她从未见过的风景。
可她不知想起什么,脸色变得惨白,她匆匆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殿下说笑了,奴婢是殿下的奴婢,生死都随殿下。”
这句话中规中矩,回答得丝毫不出错。
可谭衿并不满意,甚至有着不知从哪里来的怒火。她不虞地蹙起眉,将笔丢到桌子上,那笔撞倒了她的笔筒,毛笔散乱一桌。
宋泽月一言不发,迅速替她整理桌面。
只是谭衿甚至连眼神都没给她,起身就往殿外走去,宋泽月握着卷轴的手微顿,若无其事地继续将笔放好。
直到谭衿明黄色的身影消失不见,宋泽月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傻傻地看着门口。
她压下自己心中的苦涩,招人来整理书桌,迅速跟上谭衿。
殿下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谭衿就在门外没走远,听到宋泽月跟上的脚步,她这才缓缓道出一句话。
“不,她很好拿捏。”
只是她没有拿捏萧浅的筹码。
—
等萧浅回到祭司大殿的时候,路过白清园,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齐王周世晨。
他此刻正坐在白清园的那颗大树下,独自喝着闷酒,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萧浅停下脚步,看了几息,忽然就想起来一件事,是周世晨绑架了东方溯。她抿了抿唇,让自己的随从在园外等候,自己则抬脚走了过去。
“一个人吗?”
她问他。
周世晨此时已经有些醉意,他的双颊泛红,双目虽然迷离却意外的清醒,他知道来者是谁,甚至还起身行礼。
“某见过四护法。”
礼仪是秦北的礼仪,称呼是西湟的称呼。
好不奇怪。
他挺直腰杆,随即看了看四周,“莫非,此处除了我以外,还有其他人不成?”
闻言,萧浅笑了。
她上前,伸手替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端起小抿一口,“不介意,再多我一人吧?”
周世晨盯着她的笑颜缄默不言,只是自己继续喝着酒,没回她的话——他也不知道该回什么,这个李瑶娘子都自己坐下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而且,他跟李瑶一点都不熟。
在此之前,他只见过李瑶三次,一次在纪王府前,一次在赏花宴,一次在千鹤酒馆。
“这西湟的风景倒是不错。”
周世晨抬眸,就看到萧浅别有意味的笑。
他吞咽下温热的酒水,直言道,“四护法想说什么,不妨直言。”
萧浅笑了。
“听闻,周公子之前是秦北的齐王殿下?”
听出萧浅的话外之音,是淡淡的讽刺跟不解,周世晨不以为然,他不怒而笑,淡淡笑着,眉眼间流露出忧伤。
“听闻,四护法之前是秦北纪王的义妹?”
萧浅看得出来他的漫不经心,放下手中的酒杯,“周公子,我们是不一样的。”
周世晨自愿投靠了谭衿,而他作为秦北的一个王爷,享受着百姓的爱戴,这番做法,不是叛国是什么?
周世晨有些疑惑:“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