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脸惊讶,而慕天成脸一黑,冲她吼叫着:“慕雪荷,你个黑了心肠的东西,老子生你养你,你不但不知恩图报,反倒落井下石,你就不怕老天爷劈了你吗?”
“劈我?”慕瑶哈哈大笑,好半晌才缓过劲来,蹲下身,看着眼前的慕天成,冷冷的道:“知道什么叫报应吗?如果当日你能尽了孝道,又或者你尽了父亲的责任,你就不会有今日。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眼下,你的时候就到了。”
只要一回想起慕天成将爷爷丢在小院自生自灭,她就想拆了慕天成和周溪蕊的骨,正好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
“管家。”慕瑶喊到,门口管家连忙应声却没敢进来,只是门前就跪下了。
“支将我准备的那些银票取来。”她交待着,一旁呆子从身上拿出一把钥匙递给门口的管家后,又折回慕启天身旁。
“相公,命人给大人上茶,拿最好的茶。”交待过后,她走到慕启天身旁坐了下来,看着慕启天颤抖的身子,她一咬牙将目光从慕启天身上移开,这个时候,她不能心软,农夫与蛇的故事,三岁小孩都懂,更何况她。
堂上的那个老者,稳如泰山的坐在那,不动声色,只是目光总停留在她的身上,慕瑶倒是大方,回以微笑时,下人正好端上了茶水,只是走路的脚都在发颤,手中端着的茶盘里,杯子茶壶碰得咯咯的。
下人从她面前经过时,她看到那人脸上冷汗直冒,低叹过,正想起身将那人手中盘子接来,却见呆子过去将盘子接到了手中,一转身,将第一杯茶放到了她手边的桌上,而后才给堂上主位的老者送去茶水。
在这种官僚社会,这是要被定罪的,她担忧的看向堂上老者,见那人抬手饮茶,脸上也没有什么不悦,这才放下心来。
心头却骂着这傻二楞子,做事也不分下场合,万一遇到那种难缠的,今日就这杯茶又要若出事来。
正当她抬杯饮茶时,脚边一口唾沫飞来,还好她反应快,不然就正正的落到她的脚背上了。
“慕雪荷早知道我就不该生你养你。痒条狗都知道看家护院,你这种连狗都不如的东西……”
反正慕天成骂得很难听,难听到后面的话,任人都不会想到是一个作父亲的人对自己女儿说的。
身旁,呆子随着慕天成的叫骂声,脸色开始变得铁青,慕瑶忙将茶杯递到他面前,示意再给她倒上一杯,呆子看她的时候,眼里杀意还未退去,她忙笑着摇了摇头,低声道:“相公莫气,不过一只丧家之犬临死前的挣扎而已,让它叫去。”
或是听到她说的,一直在谩骂她的慕天成突然收了声,转脸就一口哭腔的又冲慕启天哭喊起来,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再提什么周溪蕊会带银子回来之类的,而是像一个孩子需要父母保护时,爹爹,爹爹的哭喊。
慕启天虽紧闭不语,可是身体颤抖的幅度甚至让椅子开始碰撞起手边的小桌,脸色如同死人一般,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唇不知何时竟被自己的牙齿咬出血了。
“成儿。”慕启天突然的出声,吓了她一跳。
“是爹爹害了你,待到你去了,莫怕,有爹爹与你作伴。”慕启天的声音很小,颤抖,无力,却透着坚持。
慕天成发疯似的摇头,眼神涣散的大叫着:“不,我不想死,爹爹,我错了,您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爹,我不想死。”
管家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厚厚的一叠银票,这是慕瑶前不久准备的,至于数目,她自然是从慕启天那里打听来的。呆子去到门口将管家手中的银票接过来,也没给她,直接就送到了主位上的老者手边。
临了啦,还冷不丁道:“数数吧。”
也不知是为何,多时面无表情的老者,居然大笑起来,收起银票后,冲门外招手,一个衙役抬着一只小箱子进来,放到他的脚边,这才退了出去。
“看来谫翁主还真是没诓骗老夫,你还真有些意思。”像是因为笑得口渴,端起茶盏将茶一饮而尽后,才又道:“这些都是你要的东西。至于他。”他指了指已经哭得睡在地上的慕天成问道:“如果你真的要让他入狱,老夫看在谫翁主的面上,自然是可以随了你的意的。只是……”
他停了一下,目光向慕启天那里看去,犹豫了一会还是开了口:“在那里,他能不能活着出来,那就不可而知了。”
“哼,死了最好。”慕瑶冷哼:“像他这种为父不仁,为子不孝的人,早就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