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废话,简单点!”
锦衣都督被噎了一句,语速加快,“刺客四人江南口音,背着沉重的匣子,掌柜以为他们是戏班,到二楼叫了一个雅间后再未出来。他们应该是刚刚知晓侯爷从禁宫出来,从西城阜成门入城直接到酒楼,锦衣卫一定追查背后之人,侯爷放心,外地人很好查。”
“难为田都督了,阜成门的确不远,三弦弩哪来的?”
“回侯爷,是旧弩,肯定不是出自京城某衙。”
林威顿时哼哼冷笑,“单单一副旧弩,就能判断不是出自京城?田都督睁眼说瞎话是怕牵扯贵人吗?不用紧张,慢慢查吧,用不着撵着兄弟们鸡飞狗跳。”
“谢侯爷体谅,下官一定尽力。”
能查到就见鬼了,田尔耕也不敢把话说满。
林威听后又笑了,不过也没有为难田尔耕,又换了一人,对西城指挥使道,“刘指挥使,咱们是世交,林某之前还称呼过世叔,后来才知道你与大哥是连襟,自家人嘛,咱们说话简单点,阜成门是贵衙防区,四个人带着军械大摇大摆入城,这么容易?”
这位虽然只是三品指挥使,底气却比田尔耕牛多了,世袭指挥使如同林家一样,何况还是成国公的嫡亲妹夫。
听到林威的话,脸上全是‘真诚的沉重’,摇摇头拱手道,“城门每日人来人往,这四个家伙给了轮值守备一个银裸子,还打听了一下京城梨园情况,兄弟们也就没有难为他们,对了,守备是喜好拳脚的老韩,关老大的好友,侯爷应该认识。”
林威双眉一沉,“阜成门每日人来人往?林某在阜财坊住了近二十年,阜成门既不是主城门,也不是商队入城的关卡,除了内城西边的家眷,什么时候人来人往了?”
指挥使没想到他还‘认真’起来了,尴尬之下打了个哈哈,“是下官疏忽了。”
“没错,你是疏忽了,玩忽职守!”林威突然传来冷冷的声音,“刘指挥使是世交,秀秀被害的时候,骆家和二哥大队人马出城入城,走的也是西城吧?”
指挥使脸色一冷,“侯爷何意?你大哥也经常也带人出入,下官不可能每次要调令…”
徐希皋猛得把他拖开,站到两人中间,内心大骂蠢货,没看到林威眼里的杀意嘛,你tm还刺激他。
“林威,咱们先谈谈…”
“免了!”林威冷哼一声,“公爷是想告诉我,刘指挥使就算有过,就算明知他们出去办事,甚至明知林武去截留秀秀,只要没插手就不算,毕竟刘指挥使是林成名义上的父亲,更是成国公的妹夫,后台硬的很,有错但不得论罪,是吗?”
把潜规则说的这么直白,徐希皋作为英国公派过来的‘说和人’,顿时苦恼不已,犹豫着怎么劝解,突然传来林威阴冷的声音,“老子不在乎!”
“什么?”徐希皋下意识询问。
林威嘴角一撇,冷冽的杀意刺骨而来,“老子不在乎,你去死吧!”
嘭~
烟雾喷发,他们没注意林威什么时候提溜着手铳,刚才那句话是对一旁神情带着讥讽的刘指挥使而去。
此刻的刘指挥使,脸上还保持着蔑笑,眉心一个窟窿,后脑飞了一半,两眼大瞪仰天栽倒,死得不能再死。
事发突然,一瞬间所有人呆滞了。
徐希皋差点蹦起来,内心大叫,祸事了,大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