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璞也连声称是,“是我同大家开玩笑的,若是冒犯了父王……”
“永安,你来说。”可汗制止了鸢璞的话,转头把目光投向温宛卿,“你说说,方才三皇子讲了什么话。”
闻言,殿内几人的身子都僵硬了些。
听可汗这意思,是刚才殿里发生的一切,他都听见了?
甚至现在是要给永安做主吗?
三皇子眼眸微眯,淡淡瞥了一眼温宛卿,眼中暗含警告的意味。
倒是一旁的二皇子见温宛卿许久没有开口,率先解释道:“父王怕是误会了,刚才三弟也是想了解永安过去发生的事情,没有其他意思。”
“三弟,你自己说,是不是。”
三皇子忙应了一声,“我也是好奇永安在中原发生的事情,可能措辞有些不当,让父王误会了。”
唯独被点名的温宛卿一直沉默着,甚至抽空品了一口面前的茶水。
可汗最终还是盯着她看了半天,“永安,朕问你话,你都敢不回答了吗?”
“不敢。”温宛卿平淡地回了一句,把手中的茶杯稳稳地放在桌面上,思忖了片刻说:“诚如几位兄长和姐姐所说,三皇子只是想跟我开个玩笑罢了。”
“只不过是我没配合好,没有笑出声罢了,叫可汗误会。”
话音落下后,太极宫内死一般的寂静,几人的目光皆落在温宛卿面上,似乎是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敢把真相摆出来。
就算她与鸢璞、永越二人交好又怎么样,三皇子的生母阿依努尔,在家族中也十分有权威。
而她的父亲,也是手握重兵的将军,颇受可汗忌惮。
这也是为什么可汗后宫中几位阏氏,唯独阿依努尔诞下两个孩子的原因。
想到也许温宛卿不知其中缘由,鸢璞连忙解围道:“三弟向来如此,喜欢讲一些笑话,结果根本不好笑。”
温宛卿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搭话,反而有些近乎无礼地直视着可汗,笑道:“约莫是我误会了吧。”
几人都没再讲话,三皇子的面色也沉了下来,一手紧紧地握着自己身侧的长刀刀鞘。
就连一旁一向迟钝的永越也警惕地盯着他,生怕突然暴动,对温宛卿造成什么不可逆的伤害。
反倒是温宛卿一脸轻松,好像并没有察觉到殿内忽然冷下来的气氛一般,笑了笑说道:“若是刚才我哪里说的不对,还请诸位谅解,因为我并不是有心的。”
说完,她再次端起茶杯,只是手有些发抖,杯中的热茶烫到了她的手背,登时红了一片。
她若无其事地拂了拂手背,深吸一口气,喝下那口苦涩的茶。
刚放下茶杯,温宛卿便听见首位的可汗说:“三皇子,这几日不用参与政事讨论了,回去好好反思一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