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凌眯了眯眼,殷红的唇角勾勒出一个似笑非笑的模样“就这么迫不及待啊!去看看吧。”
容素华着了一身娟纱金丝绣花长裙,宽大的尾摆在青玉石板上旖旎成花,她悠悠着了一口清茶,整个人看起来高贵又典雅。
若是换了以前,夜天凌一定会乐不可支,只是现在,他缓缓踱步,行至女子面前,面无表情的拿过她手中的青花瓷杯。
转身他递给身后尾随的仆从,冷冷开口,自成贵气“以后这女人碰过的东西,都不准出现在三王府,若是有一样东西还在,你们,也不必留着了。”
此话一出,容素华怔愣了半霎,反应过来后,一张脸黑红交替,极为难看,但她还是保持了笑容,盈盈望着他,声音之中,掩饰不了的愤怒“三皇子此话何意?”
“也没什么。”
夜天凌无视过她,骨节分明的五指缓缓抚摸着紫檀桌上名贵的金马执剑侍卫俑,缓声道“只是我这人,最厌恶用别人碰过的东西。”
此话刚尽,案桌之上的金马执剑侍卫佣就被男子重重一推,砸在地面,发出沉重的声响。
“这不,太子前几日还刚刚碰过。”
他转过头,直视着女子的双眸,声音明朗“所以,容小姐,我怎能娶你。”
“夜天凌你。”
她容素华自小被父母掌心里捧着,嘴巴里含着,长大后,又受尽了世人的赞扬与膜拜,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而这些屈辱本当是她容锦年该承受的,如今却一一回报到了她的身上。
思及此,容素华恨不得将容锦年扒皮抽筋,食其肉,饮其血。
看着容素华满目通红的样子,夜天凌眼中厌恶更甚,于是冷声说道“容小姐还要在我这三王府呆多久。”
此话弦外之音无非就是逐客了,就算是个旁人,都会火冒三丈,更莫说从小就金贵娇养的容素华了。
她恨恨的剜了一眼主座的男子,拂袖转身,发间的白玉响铃簪因为主人的步伐急促而叮铃作响,回荡在广阔又宁静的王府。
春风拂柳,轻轻荡起月湖的水,圈圈涟漪。
月湖桥上容锦年长发半挽,只用一梅花玉簪微微固定,从身后看去,整个人柔情绰态,仪静体闲,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
“我刚刚说的话都记住了?”女子轻启朱唇,声音如同春日刚刚破碎的寒冰,乍然暖意之中还带着与生俱来的冰冷。
“记住了,记住了,奴才担保不过一日,这件事便可传遍帝国的每一个角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刺绣精妙的荷包直坠落地,砸落在地面,惊起一地灰尘,那男子连忙捧起荷包,声声道谢。
“那你今日,可曾见过什么人。”
“小人今日谁也未见。”
容锦年轻勾了唇角,加上眉间风情,说不出的娇媚动人。
女子素手撑起了二十四骨的黑玉油纸伞,遮住了艳阳中天,遮住了眉目凌厉,如冬风的冰冷锋利。
“你赠予我的,看我今日如何一步步地加倍奉还。”
鱼肚刚刚泛白,茶楼之中便是一声接着又一声的激烈讨论了,而这话题的主人,无非就是荣王府的天才大小姐容素华了,只是众人一改往日的仰慕神态,眼神之中皆是鄙夷与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