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府连续两日起火,想必是触怒天意太深,还请辅政王在十日之内彻查真相,以免使得上天再次发怒,牵连无辜。”萧龄萓趁机补上一句,“辅政王十日之期可够?”
魏枎脸色难看,用十天时间去查四十年前的事情,真是荒诞可笑,但是萧龄萓都这么说了,魏枎又怎么能不应下呢?
“可以。”从牙缝之中吐出这两个字之后,魏枎深深地瞥了眼萧龄萓,萧龄萓这就准备和自己宣战了吗?胆子突然就变大了,莫非是陈皙舟他已经偷偷地回到了广政城?
“还有何事要奏?”皇帝问道。
萧龄萓已经退回了原位,思索了片刻之后再次上前:“臣有本要奏。”
看见萧龄萓走出来,皇帝明显不太欢喜,但还是问道:“左相有何事要奏?”
“三年之期已过,军户户籍应该重新编排了,臣想······”萧龄萓说着话有些没底,毕竟编排军户怎么也不应该轮到鸾台来管。
皇帝不等萧龄萓把话说完就不耐烦地挥袖子了:“准准准,你想编排就去编排吧。”
这真是有些出乎意料的顺利,魏枎神色一变就要阻止,萧龄萓一向慢吞吞的动作在这个时候突然变得十分迅速,瞬间就弯下了腰:“臣领旨。”
魏枎攥拳朝一个大臣使了个眼色。
户部尚书立刻就上前了一步:“臣有本······”
“你没本。”萧龄萓冷冰冰地吐出一句,“回去。”
户部尚书愣住了,没有想到萧龄萓居然胆子能大到在朝堂之上当着皇帝的面阻止上疏。魏枎也拧眉看向了萧龄萓。
皇帝看向萧龄萓的目光更是愤怒。
朝堂之上一时间众人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
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萧龄萓总算是对着皇帝跪了下去:“臣失言,请皇上恕罪。”
皇帝冷哼了一声:“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这才一起跪下行礼。
等到皇帝离开了宣政殿,众臣这才站起身来依次退出宣政殿。
“萧大人。”魏枎在萧龄萓的身后冷声地唤着萧龄萓。
萧龄萓没有回头,拉着宋卓和殷锦婉说着话往外走。
“萧龄萓!”魏枎吼了一声。
正在向外退的大臣们顿时都停住了脚步,侧头看向萧龄萓和魏枎。
魏枎站在原地,脸上写满了怒意死死地盯着萧龄萓,萧龄萓却是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完全不理会身后的魏枎,自顾着和宋卓、殷锦婉说着话。
“萧炩!”魏枎气得发抖,一边喊着萧龄萓的名一边大步上前伸手去拉萧龄萓。
萧龄萓反手一挥重重甩开魏枎,怒斥道:“什么萧炩萧龄萓的!本相是萧左相!”
魏枎怒极反笑:“萧左相?好,萧左相,你这是要与本王作对吗?你想要背叛本王?!”
“辅政王说的什么笑话?本相从未依附于你谈何背叛?”萧龄萓冷笑着斥道,“辅政王,你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当年我高高在上的时候,你在哪里呢?”
萧龄萓高高在上的时候,正是魏枎的血统最受争议,人人轻贱的时候。
“四十年前的事情难查,二十五年前的事情也难查,要从头查起,可就只凭我一句话了。”萧龄萓毫不畏惧地看着魏枎说道。
魏枎握紧了拳看着萧龄萓压低了声音:“看来陈皙舟是真的回来了,你的胆子也回来了。但是炩儿,陈皙舟现在是西戎人,你想通敌吗?”
“你也知道,有他在我便天不怕地不怕,通敌、也不是我会怕的罪名。”
陈皙舟又回到了萧龄萓的身后,军户编排的权力又被萧龄萓夺了去,在回到辅政王府一个人默默地坐了半个时辰之后,魏枎终于承认了,萧龄萓不打算和自己再装下去了,萧龄萓要快刀斩乱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