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魏将军约的应该是昨日而非今日。”萧龄萓的怒气顿时又涨了上来,“本以为将军是个最守时的,不曾想却晾了我一日一夜。日后送给玄陵营的粮草兵器我也拖个几日几月如何?”
魏霂愣了一下然后道:“我昨日有来。”
“昨日我卯时到了鸾台后一整日都在鸾台办公,夜里也在书房里趴了一夜,敢问镇北将军是来到哪里去了?!”萧龄萓越想越生气,自己爬到了如今的位子上哪里有人敢叫自己等着,又想起自己从昨天饿到今天,昨夜又被冻了一夜越想火气越大。
魏霂一时之间无言以对。玄陵营的战士们虽然想帮自己将军说几句话,但是一时之间也真不知道要说什么。魏霄颇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魏霂。
萧龄萓平日里温温和和的,也颇为好说话。但是若是生了气,那气性能把半个广政城都烧了。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的场景魏霄没有见过,却也是见识过这萧炩一怒,广政震寰。
“萧左相莫要怪罪将军,将军昨日确实是要来的,就是绍王府之中临时出了点事,将军实在无法抽身。”
许良钦这个时候真是气自家将军是个没用的,怎么都不解释一句。
萧龄萓皱了皱眉脸色似乎有些缓和:“这样子吗。”
许良钦眼看有戏连忙点头:“是是是,就是这么个样子的。”
谁料许良钦这边才点头哈腰完,那边魏霂冷不防地冒出来一声:“不是。”
许良钦的脸顿时沉了下去,偷偷地扯了一把魏霂。
魏霂却是诚实地很:“昨日绍王府没有什么事。”
魏霄忍不住嗤笑了一声道:“蠢货。”
萧龄萓转身就打算和魏霄一起离开,却又被魏霂一把拉住了胳膊:“你要去哪里?”
“我的户籍文书你已经拿到了,带去宗正寺就是,要自己去还是随便叫个人去我都没意见。用完之后把我的户籍文书还到萧国公府去。还有哪里不明白的?”萧龄萓冷淡地说道。
魏霂又问了一遍:“你要去哪里?”
萧龄萓反问:“你想惹祸上身吗?”
魏霂回答:“我觉得会有危险,我和你一起。”
这下子沉默地变成萧龄萓了,还是魏霄开口解围:“本王来接小蜗牛回去吃饭而已,哪来的什么危险?”
魏霂就说:“若是知道有危险就不是危险了,萧左相,我和你一起。”
魏霄突然觉得自己许多年没有见过的这个堂兄弟其实也是很不要脸的。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小吏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奴才见过裕王、镇北将军、萧左相。”
“又有什么事?”萧龄萓问。
“辅政王派人来接萧左相赴宴,还说辅政王欠萧左相一个人情。萧左相不去的话,那么他就只能再送萧左相一个礼物了。”小吏小声地说道。
萧龄萓握紧了拳冷笑一声。
魏霂看向萧龄萓,这个小姑娘,真是越来越像她的姑姑了。魏霂想着目光一暗,想起被前日进宫面圣之时皇帝和自己说的话。
“南轩,萧炩专权弄政,意欲夺我大尧江山。皇后这些年迟迟不愿嫁出萧炩,便是不希望萧炩成亲之后被困于内宅后院,使得他们萧氏大权旁落。而朕赐婚你与萧炩,便是希望你能将萧炩手中大权一点一点夺回。皇后不想要看到的局面,朕想要看到,你可能做到?”
这桩婚事,皇帝想要困住的一直都不是自己,而是她。
在皇帝的口中,她是专权弄政、意图谋逆的逼宫权臣,可是在魏霂反应过来萧炩是谁的时候,那又分明只是一个粉雕玉砌的娇气小团子而已。
“知道了。”萧龄萓硬邦邦地说了一句,“下去吧。”小吏忙不迭地跑走了。
魏霄眉峰微锁看向萧龄萓:“可要我陪你一起去?”
“他既然只请我一人,又怎么会让你陪着我呢。”萧龄萓淡淡地说了一声,“他不至于要杀了我,我一个人去就可以。”
“我陪你。”魏霂坚定地说出这一句。
萧龄萓才要拒绝,却听见魏霄的声音:“行吧,就你们两个一起去,你们有婚约在身真要魏枎不肯,小蜗牛你还吵不赢吗?但是你得先换一套衣服。”
“换什么衣服?”萧龄萓问。
魏霄抬手要点一下萧龄萓的头,却半路被魏霂抬手拦住。魏霄抽了抽嘴角,这还没成亲呢,就护上了?
“你们两个一个穿着习武服我就不说什么了,另一个穿着官服还要乱跑?怕别人不参你是不是?”魏霄收回了手道。
萧龄萓笑了笑:“想要参我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可得好好掂量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