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政城奢靡成风真是令人厌烦,要是在边疆,娶个媳妇几匹花布、几斤米几斤肉就完事了。
“主子,已经按照你的吩咐为司徒府的聘礼添礼,多出了绍王府的五车,两支聘礼队伍也已经相遇过去了。”季蒙站在魏枎身后向魏枎禀告着。
“呵,魏霂什么反应?”魏枎冷笑一声问、
季蒙顿了一下道:“皇帝突然急召镇北将军入宫,镇北将军便当街说那不是聘礼,只是送给萧左相解闷的小玩意,要将士先送去萧国公府。下一个好日子,他会带着更加丰厚的聘礼亲自去下聘。”
魏枎不屑一笑:“是吗?他还能拿出什么东西去下聘?”
季蒙作揖:“主子说的是,将来镇北将军拿不出聘礼,萧左相定不会答应下嫁的。而镇北将军也势必声名尽毁。”
魏枎端起茶盏,茶盖轻拂着茶面:“魏霂到底还是太年少轻狂了,一个头脑简单的莽夫。他若是带着那些东西回去,不过是落个不遵守伦理纲常罢了,这一份给了到时候要再给,真给上那面子是赚够了。但若是给不上······”魏枎低笑了一声,“盯着他,可别让他真的找谁给借够了。”
“是。”季蒙颔首。
房顶上突然落下一个暗士,单膝跪在了魏枎面前:“主子,萧左相被传召进宫了。”
“皇后传的?”魏枎问。
暗士摇头:“是皇上,为什么被传召进宫,宫里还没有传出消息来。”
魏枎放下了茶盏,魏霂和萧龄萓居然同时被皇帝传召进宫去了?这是要做什么?还没有思考出一个可能,魏枎就已经站了起来:“给本王更衣。”
大尧皇帝处理政务的宫殿名唤思政殿,思政殿前的空地上种植了许多的花草,其中靠右边红墙的地方还有一棵樱桃树,如今已经结了一树的果子,虽说大多数还是青色的,但是也有些早熟的果子。
魏霂急急忙忙地走向思政殿,路过那棵樱桃树的时候脚步一顿,眯着眼睛看了半晌之后转了脚步走向了那棵樱桃树。
“萧左相,你怎么跪在这儿?”魏霂好笑地看着跪在樱桃树下的萧龄萓,撩袍蹲在萧龄萓的面前,“你没有在家里等着我去下聘?”
萧龄萓嘴里不知道嚼着什么东西瞥了魏霂一眼没有说话。
“镇北将军,皇上说你跪在这里。”带着魏霂进来的那个小太监低着头指了指萧龄萓左手边不远处的一个圈道。
魏霂:“······”
“皇上还说让镇北将军和鸾台左相安分点,就跪在画出来的圈子里,不许乱动,不许依靠,更不许出来。”
今日的眼光有些毒辣,萧龄萓跪在樱桃树下被樱桃树挡住了阳光的暴晒,而魏霂却是被直接暴露在了日头之中。
“镇北将军,你怎么跪在这儿啊?你没有高头大马地去我家下聘?”萧龄萓慢条斯理地把魏霂刚刚说的话还了回去。
魏霂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这不是你在这里嘛,自己夫人不在,下聘什么呢?我是过来陪你的。”
“我真不觉得我们一起被罚跪在这里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萧龄萓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扯下一枝樱桃枝,揪下两颗已经红了的樱桃,往嘴里塞了一颗。
“也给我喂一颗樱桃。”魏霂道。
萧龄萓顺手就把手里的另一颗樱桃扔进了魏霂的嘴里。
“是不是今天太热了,皇上热糊涂了,把我们抓来跪着做什么?”魏霂咬着樱桃问道。
萧龄萓随意地将樱桃籽往旁边地花坛里一吐:“难道不是你做了什么坏事连累了我吗?”
“这种事怕是只有你做的出来。坦白吧,你做了什么?”魏霂道。
萧龄萓瞪了魏霂一眼:“我什么也没做!”
“我们跪在这里一定是有原因的,我昨日什么都没做,那就肯定是你做了什么。”魏霂盯着萧龄萓道。
萧龄萓:“你昨日什么都没做那么前日呢?”
魏霂:“······扯平。”
魏霂今天还是一声黑色劲装,袖口处有几片银丝绣的竹叶,一开始魏霂还跪得神清气爽,但是日头越来越大,魏霂就逐渐不耐烦了。
身上的衣服就像是着了火一样,简直要灼伤魏霂,不过一刻钟的功夫魏霂的身上就几乎汗湿了。
就是树荫之下的萧龄萓都冒了一层汗出来。日光移动地出奇的快,不多时就爬到了萧龄萓的身上。
魏霂看了眼还是暴露在了烈日之下,不适地直眯眼的萧龄萓微微摇了摇头然后抬起手挡住眼光:“这就受不了了,好歹也是一国宰相,怎么就这么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