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严寒,书房的窗户紧闭,姜亦依刚刚进去,便见夙沧墨抬袖掩鼻。
一旁的荆州刺史更是夸张,想要干呕,却碍于夙沧墨在场,憋的脸色通红。
“江先生今日不必验尸,怎的还要喷撒香精?”夙沧墨给李公公使了个眼色,却是面色如常的询问姜亦依。
姜亦依早已想好了说辞,她垂下眼睑,语气中充满歉意:“大人抱歉,在下刚刚醒来,不是很清醒,下意识便喷上了香精,是在下的过错。”
此时的确时辰尚早,姜亦依这般讲,夙沧墨也没法说什么。
听着刺史实在憋不住的喷嚏声,姜亦依唇角紧绷,险些没有笑出声来。
她偷瞄了一眼夙沧墨,只见他手指置于鼻息处,一副嫌弃的模样。
熏不死你,狗男人!
两人说话的时间,李公公将书房的两扇窗户尽数打开,就连房门也敞开。
即便如此,室内依旧萦绕着姜亦依身上的香精味儿。
姜亦依坐在刺史的对面,被冷风一吹,脑子逐渐清明。
夙沧墨将一本折子交给李公公,李公公递到姜亦依的手上。
她不明所以的将折子翻开,只见上面齐齐整整的记录着此次事件的连同刺史夫人在内的九名受害者的信息。
这九人分散在荆州城内,每一家之间的距离都不近。
正如姜亦依昨日猜想的那般,这的确是团伙作案。
“大人这是何意?”姜亦依将折子合上,抬眸望向夙沧墨。
夙沧墨手中把玩着一个茶杯,闻言回望过去,声音冷淡:“昨日江先生一共救了五名女子,不知在救治的过程中,可否发现这五人有何共同之处?”
共同之处?
姜亦依顿时明白,大抵是他们昨日并未调查出有用的信息,这才想在她的身上找突破点,毕竟她与五名受害者都近距离接触过。
只是这着实难倒她了。
且不说她做手术时需要全心贯注,关键是她到了后面三家的时候,已经精疲力尽,哪里还有心思关注那些有的没的。
姜亦依眉头紧皱,细细的回想昨日见过的那五名受害者。
“那女人无论是从家境,身份,年龄等方面看,都没有丝毫相似之处。”姜亦依嘀咕一声,自言自语,“除却即将生产,压根儿没有共同之处。”
姜亦依忽然想起一个细节,她微微抿唇:“昨日给那五人缝合伤口时注意到,虽然她们的伤口看着像是拿刀随意剖开的,但是我仔细观察过,无一例外,都不会伤到胎儿。”
所以那些人的目的就是胎儿,而且是未降世的活着的胎儿。
“这也太恶毒了。”荆州刺史大抵是想到了夫人的惨状,气的浑身发抖,当下便在夙沧墨面前跪下,“求大人将那恶贼绳之以法!”
夙沧墨慵懒的靠在椅背上,语气平淡却平白让人感到压迫:“此事出在荆州,你身为荆州刺史,若是将这事推到我身上,那朝廷养你是做什么吃的?”
荆州刺史也知晓自己说错话,惹得帝王发怒,他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不敢起身。
正在此时,一名侍卫快步进来,神情严肃:“大人,属下方才查到一桩旧案,似是与此事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