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河。”
是师父。
被任命为大师兄后,现在只要听到青玄子的声音,就好似条件反射般,觉得对方不怀好意。
但没办法,师命难违,江河匆匆将找出来的书籍置于桌下简略藏起来,又拍了拍脸稳定心神后,便为青玄子打开了门扉,作揖道:
“师父。”
青玄子点点头,自顾自地走了进来,环顾了四周。
江河心头不由一紧——
他生怕青玄子注意到桌下角落的那堆书册。
小道士不识字看不懂,但青玄子一定是认得字的!
若是被师父发现自己有逃逸之举……
江河连忙看向师父——
青玄子年纪看起来不算小,六十有余的模样,但眼神却格外好使。
他显然注意到了那凌乱的书堆!
但他却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江河一眼,又含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明河啊,我观你印堂发黑,精神萎靡,眉宇间尚有晦气游离,此绝非吉兆。这几日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师父好像并不在意我翻找书籍这件事?这是好消息。
不过……
我为什么印堂发黑你心里没数么?
看着师父和善的笑容,江河强行压下警惕,只笑道:
“劳烦师父挂念,只是最近几日时常做噩梦,总是辗转反侧难以休憩,故而精神欠佳。”
“噩梦?何种噩梦?”
青玄子皱了皱眉,江河不知对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确实不知,便如实答道:
“近日来,弟子总在梦中遇到一位女子,那女子一言不合便出手相向,弟子因此总从梦中痛醒。”
“梦便是梦,无形无意,何来疼痛之有?”
“这……弟子不知。”
看青玄子的模样,像确实不知,江河却更为疑惑了:“我前两日见大师兄也与我一般颓丧,师父可知,大师兄是否也梦到相同之景?”
“未有。明镜从未提及什么噩梦。”
青玄子摇了摇头,他思索半晌,道:
“是以少气之厥,令人亡梦。兴许是这些日子以来,你泄阳过甚,以至于体内阴阳二气未成平衡,阳寡阴众,故而多梦。你这几日且压抑欲望,重汇阳气试试看。”
江河愣了愣,双腿不由自主地向内靠拢:“弟子最近,不曾有过泄阳之举。”
见江河矢口否认,青玄子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明河啊。”
“弟子在。”
“不必与为师解释。”
“师父,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