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云海之上是为敖公主场,周遭水汽近乎无穷无尽,饶是轰在金钟之上,溃散的水汽亦可重新利用。
江河猜想这应当是龙族减少灵气损耗的一种天赋,自己若是用金钟不曾停歇的阻挡,定然是得不偿失的。
而藏在金钟之内,虽说能抵挡那无尽水刺的轰击,却无异于画地为牢。
他在不断构思破局之法的当下,敖公却根本没有与他干耗的意思,江河只听脚下忽有瀑水湍急之声,俯身看去,便已见云雾之下冲出一道滔天水柱,轰在他脚下的虚影之中。
“咚——”
金钟暴出一声沉闷的钟鸣,绵长而悠久,只是在平稳的长鸣之际,却亦能听清一道刺耳的杂音。
江河肺腑一震,转瞬意识到金钟有了龟裂的迹象。
而那暴雨尖针就在此时歇止,江河目光透过瀑花,看清瞬息而至的龙爪,瞳孔一缩,顿感不妙。
可他已是画地为牢,此爪避无可避,只能任凭那尖爪轰上他面前的虚影。
“咔擦——”
他已看见那虚影的裂痕!
不能再用金钟抵挡,这金钟是本命法宝,它若碎了,自己定会因反噬而失去反抗之力!
趁一掌拍出,尚有间隙,江河只得先行收回金钟,可敖公龙身早已借着惯性摆尾。
江河唤出一剑符,凝作一柄三尺金剑,扫出一道剑气以作应对,甚至未曾在那龙尾上划出一道痕迹。
“砰”的一声,他整个人霎时被敖公扫尾拍飞,又倒飞至数里之外。
敖公怎会再与先前一般,给江河喘息的时机,云海水汽再度凝聚化针,毫不停歇地挥洒向江河远去的方向!
江河身在半空,深知不能再唤出金钟抵挡,否则敖公故技重施,自己终有招架不住的时候。
眼见漫天水刺扑面而来,他大喝一声,唤出一口飞剑,又紧握剑柄,指使飞剑向云海之下飞去。
可他才堪堪飞下云海,便见头顶乌云已似漩涡,不见雷鸣之声,却又磅礴大雨飞瀑而下——
这云雾皆是敖公的领域,他自可随意兴云布雨,让这水刺调转矛头也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大雨滂沱,江河避无可避,半空中豁然染上了一抹猩红的血雾!
“孙前辈——”
遁出云海的江河,被躲在密林之中的李宝玉捕捉到,但眼见那大雨洞穿了江河的身躯,两人皆是吓得浑身哆嗦。
李宝玉悲呼一声:
“果真是上古荒兽,哪怕是孙前辈,也不得不败下阵来!
玄德,速速与我遁去,再留在这是非之地,难保不会被那真龙察觉!”
“大长老……”
王玄德还想说什么,仰望天空的李宝玉却已在乌云中看到硕大阴影,惊慌道:
“快、快走!那真龙又要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