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居灵境,肉身血肉对这地境的蛊虫而言,自是天大机缘补品,此前江河堪堪苏醒,未过多久便感到这虫子暗中吸食血液,但当时两眼抹黑,瞧不清楚具体状况,根本无心理会它。
更何况这虫子扎根骨肉,想强行剥离怕不是还有些损伤,吸点无关紧要的气血于他而言当真不算什么,甚至吸地多了,它自己都会因为承受不住灵境灵气的压迫爆体而亡,也便暂时由它去了。
所以他此时提及的,根本不是这夹缝求生的小虫。
而是——
“你何时知晓我醒了的?”
那声音柔中带媚,又极为熟悉,许是江河一辈子也忘不掉的。
孟羌娥。
想到这少女被污浊吞噬时的模样,江河又觉得心绪烦乱,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才道:
“方才确立道心之时,那一瞬间只觉灵台如洪水决堤,源源不尽,心头有些异样,便知道是那灵气吵醒了你——”
孟羌娥的语气很轻,仿佛内心也在纠葛什么:
“你早已知道,如今待在你灵台中的灵魂,是我?”
“不知道。但……有些感觉。”
江河想起了此前做过的那个梦。
他在那条长河上看到了每一个与他同行,却又悄然离去的身影。
甚至看到了青玄子。
却唯独,没有看见那个为他而死的人。
那梦境果真是有预兆的。
“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江河对此一无所知。
他只记得自己吸纳了孟羌娥的灵台,于识海中发觉那展露在眼前的绘卷,而青玄子则化作魂体钻入绘卷之中,寻找孟羌娥的踪迹。
再醒来之后,便是现在。
“他将修行的神魂气渡给了我,我才能从万千意识里脱颖而出。但他与他的女儿,一同淹没在了意识里。”
其实孟羌娥也不曾看全发生的一切,在她有所迷离之际,只看清那双抚在她掌心的手,一点点变得枯槁。
“和阮酥酥?”
江河一怔,思绪流转之间,倒也推测出些许大概,此前对青玄子种种行为的怀疑,也都有了解释,
“我说他怎地那般关心你,从万年前开始就变得奇奇怪怪。
原来是把你看作了他的闺女。”
他说着,却也自嘲似的笑了笑。
大抵是多年以来时时刻刻都在提防着青玄子,致使他一旦有所变动,自己的第一反应都是对方在憋着什么坏水。
倒也忘了,在许久之前,他也是一个父亲。
自己与他的纠葛,亦因阮酥酥而起。
“只是……”
那抹自嘲的笑容也慢慢舒展,延申出由衷的释然,
“这又未尝不是一个美好的结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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