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个受气包似的做什么?”老夫人接过红茶,对顾暖暖的种种举动都看在眼里,淡淡的道:“随便坐,安然不是那么小气的女孩子,不会因为你坐了她的沙发而讨厌你的。”
“是,老夫人。”
顾暖暖踩着毛茸茸的雪白地毯走过去,选了个距离老夫人不近不远的单人沙发落座。
直到坐下,她才有心思稍稍打量房间中的陈设。
安然平日里在她眼中的形象完全是个娇蛮不讲理的大小姐,房间内的装饰也是粉色系居多,各种可爱的水晶小摆设数不胜数,件件都是价值不菲,在灯光下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
轻轻的松了口气,顾暖暖放松身体靠进沙发,腰间却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她莫名其妙的伸手去沙发的缝隙中摸索,将找到的东西捏在手心。
正想将其放在一边的茶几上时,瞳孔却因为看到那物件而瞬间收紧。
此时,医生从安然的房间中缓步踱出,神色凝重的得出最后的结论:“老夫人,请问安然小姐是不是有过敏史?小太子说安然小姐对杏仁过敏?”
“没错。”
“那应该是误食杏仁才导致的过敏发作,幸亏安然小姐对杏仁的反应很大,吃的又不算很多,否则很可能会出大事情的。”青年医生一板一眼的作出报告:“安然小姐现在已经醒过来,但要不要洗胃还不能确定,身体也有一些发烧,现在肯定是很不好受的。”
老夫人悬在半空的心这才放下来,急忙在女佣的搀扶下起身要前往探望,走到一半时又停住脚步,目光锐利的朝着顾暖暖直接看来,语气冷厉的斥责道:“安然在墨家这么多年都没有出过这种意外,顾小姐,幸亏安然没出什么大事,否则我只好唯你是问了!”
……
安然的卧室内,小包子紧张兮兮的看着刚刚被催吐了一回的安然,忙不迭的轻声问:“小姑姑,你怎么样,还是很不舒服吗?”
“嗯,感觉又晕又恶心,好难受。”安然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种罪,眼角的余光瞥见老夫人正向这边走来,连忙一把抱住小包子,娇娇弱弱的哭起来:“小云朵,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小姑姑?”小包子不太清楚过敏具体代表着什么,但是看安然一副死里逃生的样子,也顺着她幻想起再也见不到小姑姑的情形,吓得他小小的身子颤了颤,也跟着哭了起来。
小姑姑一直都是很疼他的,他还没来得及长大报答小姑姑,小姑姑怎么可以这样轻易的死掉呢?
老夫人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姑侄两个哭着抱在一起,可怜兮兮的场景。
她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当机立断的挥开身边的女佣,严肃的命令下去:“将厨房的负责人叫来这里,我要亲自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跟在老夫人身后的顾暖暖用力捏着掌心中坏掉的胸针,心不在焉的看着女佣急急忙忙的跑离房间。
她不是没有听到夫人和医生的对话,也知道安然并没有大碍,再加上问心无愧,自然不觉得这件事和她有什么相关。
更何况……她那日最不好的预感成真,让她即便拿到证据,还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单是看着房间中小包子和安然抱头痛哭的样子,任谁都想不到,安然竟然会因为讨厌她,而对小包子下那么重的毒手。
要是这样说来,那马场的意外是否也是安然自导自演?
不远处,安然也怕真的把老夫人吓出个好歹,抽抽噎噎的止住哭声,抬手擦去小包子脸上的泪花:“小云朵,我还是头一次晕倒呢,差点没吓死我。”
说着,她歉意的向门口看去,对着老夫人破涕为笑,扭扭捏捏的说:“我没事的,让奶奶看笑话了。”
老夫人心疼安然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在这种事上和她过多计较?
当即看也不看顾暖暖一眼,几步进了卧室,摸了摸安然滚烫的额头:“烧的这么严重,这哪里叫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