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想了想,一咬牙买了一张去京市的票。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之前到s市的时候,她能拿着证明住招待所,还能说自己路过。但这去京市,她的证明就没用了。
这一南一北的,等她到那边,接下来住宿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张蓓还没想好该怎么办,这段时间日子过得水深火热,看谁都像是坏人,叫她犹如一只惊弓之鸟。
这回买火车票,她运气挺好的,居然有卧铺,就狠狠心花了十块钱买了一张。
(散文网有文章记载,七十年代两个小孩一个十岁,一个十四岁,从哈尔滨到上海拿十块钱买了两张硬座,所以上海到北京的硬卧十块钱应该没问题。如果物价有出入请指出来!)
她想接下来还不知道睡哪,那就先在火车上睡饱再说。大风小说
能坐得起卧铺的,多半都是家庭条件好的。
一来,她可以找个往后依靠的目标,二来要不行的话,她也许能顺手牵羊给自己多弄些钱票。
只是哪成想,她的运气就那么好,居然遇到了老家(下元村)那边,被池安所救的教授。
那个教授当时因为营养不良晕倒,被池安救了。
后来她冒领了这个功劳,以至于教授至今都以为自己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这会儿看见人,她先是擦了擦眼睛,确认没看花眼后,直接走了过去。
“吕教授,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张蓓说得热泪盈眶,这段时间,这日子,她真的过够了!
吕教授是最近被恢复自由,允许回城的人之一,他离开的时候还有些遗憾没见到自己的恩人,跟她告别一声。
听闻她出了点事,什么偷钱,落跑之类的,具体什么个情况他也不是很清楚去。
此刻看见人,他直接问道:“张蓓,你怎么在这?你家里人到处在找你。”
张蓓一听这话,下意识觉得吕教授知道了什么,不过她想以吕教授的性子,肯定不会去求证,当即就泪水哗哗往下流。
“那个家,我是不会再回去了!”
她说着,别过头不去看吕教授,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
果然就见吕教授就皱着眉,拉着她走到人少的地方询问。
“你把话说清楚。你一个小姑娘不回去,又能去哪里?”
张蓓先是为难了好一会儿,这才哭着说:“吕教授,你就别问了,总之那个家我不能回。我就是在外头当盲流,也不愿回到那个令人作呕的家去。”
她越是这么说,吕教授就越想知道怎么一回事。
她家人不是一向挺疼她的吗,撇除张老太外,关系好像也挺和睦的,怎么就变成令人作呕之类的。
这话从何说起?
“什么作呕,怎么回事?你之前回乡不是还兴冲冲地跟我说,要去看池安。你们发生什么了,我听说你奶现在躺在床上,浑身动荡不得。对了,你们家都回下元村了,你赶紧回去。”
张蓓果断地摇摇头,一脸伤心难过的样子,半真半假把话说了。
“吕教授,你不知道我小叔有多恶心。他居然对安安起了那种不该有的心思,就是因为那样,我婶儿才受不了离婚的。也是因为这样,怕被他纠缠,婶儿才带着安安背井离乡。我家的情况,吕教授你应该知道。这么多年,都是靠着我婶儿养家。她一离婚,家里等于没了什么收入来源。我奶她就想卖了我,好给家里换钱。”
张蓓哭得不能自己,一心只想博取吕教授的同情,到时候带她到京市去。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吕教授就是清大的教授,且是什么建筑系的,这次能回城,日后的前途肯定一片光明。
这种做教授的人脉也广,他要真心帮自己,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跟在吕教授的身边,总比她自己到处乱跑,居无定所来得强。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得在下火车之前,让吕教授心生怜惜,将自己待在身边。
“你奶要卖了你?”
“嗯!吕教授你知道我奶是怎么瘫在床上的吗?因为我小叔不会做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人打断了双腿,我奶从王家人那边知道安安的下落,就说要带小叔去找她,让她给小叔养老。只是吕教授你应该知道,这事本来就不对,我们家这些年吃喝都是安安她妈出的,连住的地方也是安安的家。既然都已经离婚了,那就和人家没关系不是?结果我奶不乐意,非得吵着闹着要安安养,然后气急之下脑子不好使,自己去撞墙。结果还没撞到就先摔倒,摔断了骨头。”
张蓓既然要半真半假编谎言,就得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
“本来我看情况不对,就准备带奶跟小叔回去。结果他们都不愿意,非得赖在那。我看情况不对,给我爸妈打电话。可我爸妈压根不管,还让我看好奶和小叔。只是我哪好意思赖在知青点让安安养,安安自己都没成年,才十六岁啊。我看不过眼,又不知道该求谁帮忙。然后我奶看那边人的日子宽裕,就和小叔商量把我卖给人家做媳妇。我不愿意,又见不得他们一个两个都那样,就走了。我怕我继续在那个家待下去,总有一天也会变得跟他们一样面目可憎。”
张蓓说话的时候,双眼始终泪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