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嫌弃自己了?
她堂堂的毒宗少宗主有一天会被人嫌弃,真是可笑至极啊!
“大姐,大伯娘胡说的,你别听她的。”秋小米拉过秋小麦看着她红的眼眶和不甘心的表情,一咬牙说道:“你要是怕爹娘和三妹拖累,那你嫁到童家去就不要回来了,家里由我来撑起。”
“不是,我……”秋小麦心里是慌的,童家的亲事冬月才定,这门亲事她欢喜极了,可不能吹了。
现在又当着娘和妹妹的面,她自然是不敢那么说的,所以便作委屈的说了一句:“我的意思是,要是他们要退我就退,我和你一起撑起这个家。”
“尽胡说些啥呢?”玉娘听了又气又好笑“这个家有我和你爹,上面还有你爷爷奶奶,有你大伯二伯和小叔,什么时候轮着你们来支撑了?”
“娘,您觉得她们靠得住?”秋小米性子耿直一点儿也给玉娘留面子“娘,昨天爹给三妹买了药,奶奶就骂了整整一天,要不是咱爷嫌吵,估计昨晚都没完,肯定得骂一宿。大伯二伯小叔,呵呵…他们可做不了这个家的主。”
做主的都是屋里的女人,而偏偏,这些女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有一句话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尖酸刻薄的大娘,贪嘴懒惰的二娘,偏心眼的奶奶,还有凡事都不吱声却乐得捡便宜的幺娘。
自己的娘实心眼一个,内里都是属萝卜的,等到有眼了也空了,怎么也斗不过她们呀。
“娘,我已经听说了,她们闹着要分家呢。”茯春低声说了一句:“奶奶也同意了,只等着爷爷发话。”
分家?
这节骨眼上?
三丫头要钱吃药,大丫头明年二月的嫁妆,她们却是要分家?就怕摊上麻烦吧!
玉娘气得脸色铁青,却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娘,我出嫁可以没有嫁妆,可是,三妹不能没有钱买药啊。”秋小麦急切的说着:“娘,您得让爹求求爷爷,这个家不能分。”
这个大姐,绵里藏着针,打着她的旗号,为的也不过是她自己的嫁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不为已,天诛地灭,这些都很正常。
只是,莫要惹恼了她才好!
茯苓索性也懒得看那副嘴脸,闭着眼睛想着她的事,听到的话迅速过脑。
普通农家,与江湖相差甚远,她还有没有机会找到复仇的机会。
她是丹鸠宗的少宗主,从小师傅虽然严厉,但是却无微不至,他不在了之后,丹鸠宗也只剩下了五位长老,如今她被害死了之后怕是无人再关心了吧。
她本来也没有多大的留恋,只是可惜了师傅的教导啊,这对贫穷的夫妻也在想方设法的为自己治疗伤口,也想要让大女儿有点嫁妆,哪怕委屈求全,他们也在努力。
“爹说到分家了。”秋林安脸色苍白。
他本来就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玉娘,我们……”
玉娘没有开口说话,大女儿的担心还真不是多余的。
秋家,其实从来就没有将三房的人看在眼里,脏活累活都是他们包揽了,月底还拿不到几个铜板。
“我要是能生个儿子就好了。”玉娘苦笑着,依稀可见苍老的面容下那份俏丽“是我拖累了大家。”
“玉娘,别说傻话了。”秋林安道:“分了也好,分了你和孩子们都不用受那么多气了。”
可是,谁都知道,大树底下好乘凉,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如今,高个子撒手不干了,自己这一家人就只有被压垮。
茯苓听着夫妻两人唉声叹气的度过了腊月二十九。
年关年关,过年就是一道关。
别人家过年热闹非凡,这一天,秋家也热闹,因为在分家,涉及到了自己的利益,一家大小全到了上堂屋,
茯苓不能起床,玉娘就在旁边伺候,时不时的站在屋门口想要听听上堂屋的情况,可惜什么也听不见。
坐在床边,伸出手理了理茯苓的头发。
“三丫头啊,这幅药明天就吃完了,分了家咱哪来钱买药呢?”玉娘眼泪又下又涌了出来“可是,就算不分钱,我们也没有钱买药啊,要不是你爷让你爹上街买年货,那一百文钱也落不到他手上,你也没钱吃药……”
絮絮叨叨念了半天,茯苓知道这个三房在秋家过得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