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不知所起里,有个中年妇女挎着篮子向我们走来,穿着普通的便衫,烫着头,垂着头向前走。
我的心忽然提了起来,攥着枪死死盯着她,见她“踢打踢打”地向前走,终于擦过我们的身子而去,竟然……无事。
我吁了口气,一回头,却打了个寒战——
有个女人吊在了冷萱的房门口!
长长的头发,血淋淋的脸,白眼球……
“冷姐。”我见冷萱要开门,忙一把拉住她。
“怎么了?”她诧异地看着我,上下又打量了一下,反手抓住我:“小沈,你怎么了?”
语气里充满了担心。
我看着她一手推开的门,又抬头看着房门口。
什么也没了。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喃喃道:“没什么,是我糊涂了。”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依然是淡蓝色的墙壁,整洁而简单的沙发,冷萱见我神色不好,道:“我去给你沏茶”。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厨房,转身走到于莺的房间,推开门。
没有烟雾缭绕,没有焚炉,也没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一切像是正常女子的卧房,只是对着墙这边有个供案,案头是一张遗像,相片的女子戴着佛牌的项链,一张圆脸,清纯可爱……正是于莺!
我张大了口,看着那遗像,遗像也在看着我,眨了眨眼,似乎在笑。
相片的玻璃上则倒影着一个黑影,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是什么。
“小沈?”冷萱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怎么了?”
“你于莺……你于莺……”我回头看着冷萱,结结巴巴地问:“已经死了吗?”
“是啊。”冷萱眨了眨眼,似乎觉得我问这个问题很奇怪,道:“前几个月的事情,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怎么死的?”我支吾道。
“失恋之后,跳河自尽。”冷萱耸了耸肩,眼眸里闪着几分悲悯:“真是个啥孩子,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呢?”
我不动神色地关了门,扶着她到了客厅的沙发,见茶几上那杯茶,冉冉生着白气,笑道:“谢冷姐,我正好渴了,对了,冷姐。”
我佯装不在意地端起茶杯,笑问:“于莺死了,怎么放在咱们家的卧室里了?”
也许……这就是关键所在?
谁知还没等冷萱回答,忽然觉得口里的茶血腥逼人,不由一阵恶心,“哇”地一声吐了出来,杯子也哗啦啦倒在地上,摔在粉碎。
“小沈。”冷萱惊叫一声,走了过来,扶着我道:“你怎了?”
“茶水……”我指着地上蜿蜒的水渍,正要说:“怎么是血呢?”
可是抬头看去,地上哪里有人血的影子,全是茶渍而已!
“小沈。”
冷萱的脸忽然山在眼前,神色十分郑重而严肃,一字一句道:“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自从医院回来你就不对劲。”
我眨了眨眼,忽然讪讪地道:“不好意思,冷姐,因为今日毕竟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小洁忽然跳楼自杀,让我觉得……”
“小洁跳楼自杀?”冷萱奇道:“什么意思?小洁不是你的前女友,早就死了吗?”
我一怔,静静地看着冷萱,见冷萱说得理直气壮,丝毫没有含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