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怎么自杀了?”
“谁知道呢,平日里也很少见人。”
“让开些。”
我推搡着人群,挤了进去,门口王队正掐着腰站在哪里,见我过来,点了一下头:“正好你在这里,看看这人是不是自杀?”说着,指了指里间。
我不安抱怨,只得老老实实套了鞋套,走了进去,见同事们正在勘察现场,一居室的房间,木质地板,写字台,衣柜,双人床,家具很简单,似乎也不脏,就是烟头很多,地上踩得都是,尸体背坐在椅子上,胳膊上扎着一个针筒,小李他们正在验血验尸。
“沈哥。”小张从厨房走出来,见到我,一拍大腿,把一张纸递给我道:“快快,文化人来了,这是作家的遗书,我们都看不懂。”
自从表姐的案子破了,队里给我起了个外号——“文化人”,然而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好称呼。
我“艹”了一声,接了过来,见上面是手写的自己:“我即将离开这个世界……”
看到这话,我就不耐烦看了,抬头问小张:“是他的笔迹吗?”
“初步对比,似乎是。”小张指了指沙发上正在对笔迹的同事。
我把遗书递给小张,走到尸体旁,见是个三十五六岁的中年男人,五官清秀,脸色惨白,可是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就是那种像是喝醉了,或者吸了毒一般,是种心满意足的得逞感——这么想自杀吗?
我心里吐槽,见他一只手握着针管,撸着胳膊,正向胳膊上注射,针筒里已经空无一物。
“吸毒过量?”我蹙眉问对面的小李。
小李放下指纹测试仪,指着针管道摇头:“不是吸毒,里面是致命的烯丙胺,会让人瞬间死亡。”
“小李,你知道沈哥在广袤大厦这里吧?”小张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小李一怔,似乎不知道小张为什么这么说,可是知道这货不会说好话,冷着脸:“不知道。”
小张陷害不成,挠头傻笑。
我瞪了小张一眼,看着小孙正拿着弧光灯检测,问:“有什么擦去的血迹?”
小孙摇头:“什么也没有。”
“针管指纹……桌子上的,电脑上,死者身上的……”我急急地问。
小李似乎感觉到我的不耐烦,抬头藐了我一眼,扶了扶眼镜道:“目前这个屋子里只发现死者一个人指纹,没有发现其他人。”
我不再说话,飞快地转身走到门口,对王队道:“队长,我认为是自杀。”
王队挑了挑眉,见我已经把鞋套手套脱下来了,气道:“你急什么?逛街比案子那么重要?”
“冷姐生日。”我甩下这句话,一溜烟往外跑,背后传来王队的骂声:“他奶奶的,赶投胎啊。”
是赶投胎!
我低头看了看手机——八分钟!
还有两分钟!
我咬牙,这次生日精心准备,无论如何不能耽误,得儿,跑吧!
我憋了口气,连车也不开了,拿出百米冲刺的劲头飞快地向广茂大厦跑去,风吹着脸,一路狂奔到到了,蹬蹬上了二楼的时候,已经满头是汗,擦了一把,拿出手机:“冷姐?找到礼物了吗?”
里面却传来嘟嘟的声音,没人接听。
“冷姐?”我挤过人群,走到大厦后面稍微安静的走廊,大声地问:“冷姐?”
里面一直“嘟嘟”地响着,在走廊里沉默而生冷地回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