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大夫。”
我站手术室的门口,看着刚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廖大夫。
廖大夫戴着口罩,头上也带着绿色的消毒帽,幽深的眸光从黑边眼镜里射出,带着审视的味道,半晌,把口罩摘下来:“到办公室里说。”说着,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我已经掌握了证据。”
进了办公室,我开头第一句。
“你老实交代吧。”
这是我第二句话。
“我知道你蓄意杀死了何丽等人。”
这是第三句话。
廖大夫不答,只是细细地把手术服脱了下来,帽子搭好,手套放入垃圾箱,动作平静而熟练,弄完这一切,这才转身坐下,端起一杯热茶,隔着办公桌看着我,淡淡道:“说说看。”
“何丽不是失足坠楼,是一场谋杀。”
我盯着他握着茶盏的手,轻轻道:“当时她站的地方很危险,稍微不注意就会掉下去,王导让李希在对面的楼拿摄影器材,大楼是玻璃做成的,太阳照在上面会闪光,那个时候,我以为凶手是李希或者王导,可是我忽然注意到录像上有个人喊了一声小心,也就是说,如果王导和李希只是准备,谋杀的关键,却是那声小心,而说那话的人,正是您——廖大夫!”
“哦……如果我说,当时是好心提醒呢?”廖大夫拉开抽屉,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上,氤氲缭绕掩藏着他那张儒雅而平静的脸。
“我记得当时建议到楼顶,也是你说的。”我把一个U盘放在他桌子上,又拿出一个发卡来。
“整个事件似乎是偶然,背后却是步步安排,你建议他们去了对面楼顶,何丽站在楼的边缘,李希拿摄像器材的时间,闪光时候那声小心,以及……现场踩坏了的发卡!”
廖大夫忽然“嘎嘎”地笑了起来。
“我刚才去看导演王刚了,他告诉了我一件有趣的事情。”我看着廖大夫的笑,心里越发沉重:“他说,关于何丽眼盲坠楼的事情,是一个人告诉他的,所以他才因为把这个作为把柄,威胁利诱李希害死灵儿,完成他那个伟大的幸福死节目。”
“其实这并不是我怀疑您的起点。”
看着廖大夫那惨笑的表情,我忽然别过头去,吸了口气:“我怀疑您,来源于对庞强和鲁成之死的不能释怀,她们几个做的梦都是一样的,若是何丽的死是蓄意,那么鲁成和庞强也跑不了,所以我知道查案的切入点,应该是找到庞强和鲁成的死因,那个时候,我忽然想起了程护士的一句话。”
“什么话?”廖大夫似乎因为不习惯抽烟,咳嗽起来。
“她说,你当天离开的时候,对鲁成说,氧气管的用量是免费的。”
廖大夫挑了挑眉。
“您早就知道鲁成是个爱占小便宜的人,所以故意这么说,引的鲁成加大了氧气管的含量,直到超出了屋子里的承载量溢出来,而庞强,则是一个烟不离手的人,在那种环境下,氧气很容易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