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冷萱天不亮就来了,却没有过来,只在自己工作室里待着,小兰上班之后,大呼小叫:“冷姐,你怎么这么早啊,吓死我了。”不一会儿,便听到小兰敲门。
我一夜没睡,听着外面的动静,只觉得心乱如麻,等小兰敲门,忙过去把门开了,小兰打眼一溜,见床铺都是叠着的,撩起眼皮藐了我一眼,动了动嘴唇,似乎先说什么,却没有说,只走到桌子前重重地放下托盘:“呐,梅干菜肉包,奶黄包,豆奶茶,还有烧卖,是冷姐给你带的,还温着呢。”
我“嗯”了一声,低头看着那碗豆奶,水波摇动,映着小兰的脸,可是并不清楚,幸亏,不清楚。
小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转身而去。
我拉个椅子,用勺子搅动着豆奶,抿了一口,放了糖,其实应该很好吃,可是不知为什么,却什么滋味都没有。
吃完饭,我收拾了一下,闷着头要出门,忽听小兰道:“沈哥,这是冷姐给你买的午餐。”说着,“啪嗒”把饭盒扔在了柜台上,那饭盒滑行了好远,才溜溜地止住了。
我知道小兰没好气,也不敢多话,走过去抓住那饭盒掖在兜里,出了门。
夏末已经露出秋日的凉爽,阳光灿烂静静晒着车影,进了车,我拿出手机,给冷哥发短信:“冷姐,我走了,求你跟王队说一声,拜托了。”
本来以为冷萱不会搭理自己,可是她很快回了一条:“好。”
看着那个字,我心头一松,这就是冷姐,无论我做什么决定,她都会尊重我的选择,理性的女朋友就是好啊,虽然多少无趣了点,可是顾全大局,明理通达不是?
因为这一声“好”,心里的担子多少轻省了些,我拿起车台前的饭盒,打开一看,不由愣住了。
很丰盛的午餐,两个素包子,两个猪肉梅菜包,一盘小炒肉,一盘还有三四张手抓饼,香气郁郁,引人眼馋。
冷姐早知道自己的决定,早起来亲手做的吧。
想到这里,我抓起饭盒又推开了车门……
“冷姐,我跟你说。”我推开门,把饭盒放在台子上,见冷萱正站在窗台前,披散着长发,清风吹来,长发飒飒,霞光万丈,在那精致的脸上波光流动着。
“这次不是我冲动。”我喃喃道:“其实也不仅仅为师父的情分,而是有很多不得不去的理由。”说着,我把李希和灵儿的整个过程详细地说了一遍。
冷萱静静听着,绷紧的脸,慢慢松缓下来,吐出两个字:“癔症?”
“应该是。”我点头。
冷萱侧着头沉思片刻,从怀里掏出手机,打开资料库,轻轻道:“癔症,又叫歇斯底里症,或者表演型人格,是一种常见的心理病,特征如下:1。引人注意,情绪带有戏剧化色彩。这类人常好表现自己,而且有较好的艺术表现才能,唱说哭笑,演技逼真,有一定的感染力。”
“对。”我点头:“在咖啡馆里,小希忽然当众嚎哭,一般男人可真做不出来,何况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冷萱继续:“2。高度的暗示性和幻想性。这类人不仅有很强的自我暗示性,还带有较强的被他人暗示性。她们常好幻想,把想象当成现实,当缺乏足够的现实刺激时便利用幻想激发内心的情绪体验。”
“小希很激动地告诉我,这是灵儿最后的心愿。”我道。
“3。情感易变化。这类人情感丰富,热情有余,而稳定不足;情绪炽热,但不深,因此他们情感变化无常,容易激情失衡。”冷萱念道。
“昨夜自杀相胁。”我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