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星月攥紧了拳头终于张开,形成自然张开的样子。显然,梦中场景已经置换,她现在进入了深度睡眠。
“滴答滴答滴答。”
星月的身子忽然抽搐起来,抱着自己的胸,在床上滚了滚,忽然又抱住了头。
冷萱和我都没敢动,唯恐刺激到了她。
许久许久,她终于松开了手。
“船。”她说了两个字,声音开始起了变化。
“什么船?”冷萱迅速记下。
“一艘游轮,不算特别豪华,但是也属于上等的了。”星月道。
“然后呢?”
“有人……邀请我上船。”
“然后你看到了什么?”
“屋子里他们正在打麻将,三缺一。”
“打麻将?”冷萱奇道。
“是打麻将,赌博的那种,他们招呼我,让我跟他们一起玩,我坐了下来,跟他们说三个人玩不起来,还缺一个。他们说没关系,会有人的。”
冷萱听到这里,看了看我。
“然后呢?”我问道。
“然后就开始打牌,分牌的时候,我感觉那空座位上,居然莫名其妙也有牌,像是空气一般,自动开始摊牌……”
“像是空气一样?”冷萱奇道。
“是啊,跟鬼一样,我们看不见那个人,可是那个人却很利落地分牌,还是第一个出了个东风。”
“然后谁赢了?”我问道。
星月沉默了一会儿:“我输了,那个看不见的鬼指着我笑,说我完了。”说着,身子忽然急速抽搐起来,我忙摁住她,冷萱掏出针管,给她打了个一针安定,她抽搐的身子,渐渐平静下来。
“打麻将,赌博,表示什么呢?”冷萱在纸上画着。
我把星月安顿好,找了个毯子,给她盖上,冷萱忽然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又垂了下来。
“赌局之类的东西,表示不确定。”我回到原来的椅子上坐下,正要说话,忽见门开了,小兰探出头道:“冷姐,有个病人来找你,很急,很急,我也推不掉,你看怎么办?”
冷萱脸色微变,迟疑着。
“冷姐快去吧,这里有我,星月刚打了麻药,得要一阵子呢。”我劝道。
冷萱沉吟了下,点头,快步走了出去,“啪嗒”把门关了,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只是外面却越来越喧嚣,像是隔了的人间。
我看着那门半晌,转身走了过来,看着昏迷的星月,阳光晒在她的脸上,长长的睫毛盖着,嘴唇微张,失去了诡异的凄惶,那张脸显出本质的美艳来。
我悠悠叹了口气,那个什么船上的赌博的梦,怎么可能在一天之内分析出来?如果分析不出来,那若是其他人格若是各执一词,又怎么写这个分析报告呢?
想到王队交代我们的任务,真的有些发愁。我在房间里踱了几个来回,点了根烟,站在窗外,看向了花园。
咨询所的花园种的都是冷萱喜欢的花草,大部分是树木之类的,艳丽的花朵极少,所以的打眼过去,是一片葱绿,蝉鸣声声,秋后还是热,我解开了领子上的扣子,忽听伸出了一只手,一下抱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