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涌进了窦明的房间,打开了灯,窦明躺在床上,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我走到桌子前,戴上手套,指着匕首上的把柄:“这把匕首没有指纹。”
村长等人面面相觑,显然没听懂。
我把手纹器打开,排出照片来,放在桌子上,指着照片道:“如果有指纹的话,这照片是荧光剂会反射出图样,现在什么都没有,证明这匕首没有指纹。”
“这说明什么?”村长奇道。
“说明盗窃和杀人不是一回事。”我指着窗台上的脚印道:“脚印一个深一个浅,在窗框上有把手的指纹,有磕碰的痕迹,像是被摄像头撞到了的,所以毫无疑问,脚印的主人过来偷了摄像机。”
“然后杀人的却不是他,因为匕首上没有他的手纹。”我指着桌子上的照片,用荧光灯照了照,照片上无显示。。
大家听了这话,眼眸里流露出敬畏的意思,看向了村长。
“后生,老汉还是不怎么懂,这匕首上没有指纹,为啥就能证明杀人的不是盗窃的?”村长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已经翘起,带着几分笑意了。
我暗自吁了口气,知道他被说服了,也放缓了语气解释:“如果盗窃者是凶手的话,他既然在窗框上留下了自己的手纹,就没必要在匕首上擦去手纹,对不对?”
其实更重要的话没说,从盗窃作案的方式来看,能这么大大咧咧在窗台和窗框上留下自己的痕迹,表示他毫无反侦察的能力,这么一个人如果真的杀人,是不会去擦掉自己的手纹的,所以真相是盗取摄像机的人,一定是本村的村民,甚至百分百是村长派来的!
至于杀死窦明的凶手,很可能陷入了惯性思维,进来之后,见摄像机被人盗走,窦明还在熟睡,窗台上留下明显的作案痕迹,便毫不犹豫地实行了杀戮计划,杀人之后,为了真凶栽赃在前面作案者身上,擦去了匕首的指印!
然而“他”没想到,栽赃应该是用盗窃者的指纹,而不是擦去指纹!
村长眯着眼听了一会儿,明白了,一拍大腿道:“警察同志,我懂了,你的意思,有人栽赃给小偷,对不对?”
“是。”我点头,忽然抬头看了一眼隔壁,又低下了头。
“那是谁呢?谁会过来杀这后生啊,我们村里头的人,可谁也不认识他,无冤无仇地,干嘛要杀他?”村长嘿然。
“应该……与贵村无关。”我淡淡下结论。
村长似乎松了口气,从后袋里掏出烟斗,“吧嗒”抽了一口,悠悠道:“我就说嘛……”
……
“然后呢?小沈。”
冷萱抱着胸,靠着窗户,风衣的衣角不怕脏地贴着窗台,这是冷哥心烦的征兆。
窗户外面,正响着男人粗豪的歌声——“妹子你大胆开下一门啊,哥哥……”
“然后呢?”冷萱脸色波澜不惊,只是重复地问。
“然后就是目前的现状,我们被囚禁了。”
我沮丧地坐在椅子上,用手敲着桌子,直直地看着窗外。
村长这只老狐狸!昨晚我那般忽悠,他依然不放我们,奶奶的。
冷萱眨了眨眼,阴干的天气,门外一块湿漉漉的浸渍,正沿着墙壁蜿蜒下水珠,“啪嗒”掉在了她的领子里,可是她连动也没动,静静地看着我:“囚禁?”
“嗯,囚禁,死人了,村长对咱们不放心,也不敢杀,只好囚禁。”我咬牙,手指“蹬蹬”敲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