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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凝望深渊终（第2页）

这句话兜兜转转，似乎可以解释一切一切的起始，一切一切。

师姐为什么会爱上唐成这种人……

师父为什么提到师姐时，眼眸里会有一瞬间的失怔，以及，那偶尔的黯然神伤……

还有师姐的资料为什么被保护性地删除了……

一切的一切……

我嘴唇急速地抖动着，眼前忽然露出一角，揭开来，就是另外一场惊心动魄的爱情故事，不狗血，不利欲，却更真实，更残酷，可我忽然失去了面对的勇气，你崇拜的人，是需要贴到相册里瞻仰的，而不是逼近了去看所谓的“真相”——去他妈的真相！

屋子里忽然静寂下来，连中央空调的“嗡嗡”声也不见了，只有手铐摩擦扶手时发出的零星“叮咚”。

我在颤抖。

师姐忽然向我走了过来，高跟鞋在地上发出“圪垯的声音，显得尤为惊心，她静静地停在我面前，修长的身影笼罩住我，忽然伸出手，挠了挠我的乱发，安慰道：“好了，好了，不说了，小孩儿。”

这样轻薄而老成的语气，一如警校当年。

“谁是小孩儿？”我不服气的拧头，乱发披着眼，有些看不清，心里，却长长地吁了口气。

“你啊。”师姐在笑，一如当年的忍俊不住：“当年第一个跳出来跟我作对，嘿嘿，我记得呢。”

我仰头，夜幕已经落了下来，笼罩在屋子里，是暗暗的灰，只有那双眸子，亮晶晶的，灿烂如许。一瞬间，仿佛回到了警校时光，那些真正美好过，单纯过的，青春岁月与记忆，波涛汹涌地向我们涌了过来，渐渐淹没了彼此——

“我是不服啊，比我们大不了几岁的丫头也敢当教官助理？”

“所以被我打趴下了不是？”

“对啊，我那个时候以为自己一定能打到你，趁机……咳咳。”

“征服我？上我？哈哈哈。”

“不敢，师姐，我其实很尊重你的……”

“扯淡，我听你宿舍的小陈说过，你经常对着我的照片撸。”

“啊？小陈他瞎掰的，师姐你别误会。”

看着我满面通红的讷讷解释，师姐忽然朗声大笑起来。

我也傻笑。

屋子里瞬间浸满了我们的笑意，如果时光静止在那里，有多好，她未嫁，我不老。

“记得校歌吧，小孩儿。”

我眨了眨眼，耳边回响起那雄壮的旋律，那是我们每天清晨早操都会唱的歌——

“青春热血，汹涌激荡，这是理想起飞的地方。出征号响，整好行装，雏鹰展翅迎着东方。”

师姐的歌声在房间里响起，女高音，坚定，清朗，像是展翅高飞的雄鹰。

“忠于人民，忠于法律，信念给我无穷的力量，峥嵘岁月，我百练成钢……”

“砰”地一声。

手枪落地，她垂下手，身子倾倒在我的肩头，头发垂了下来，扫着脸，蜿蜒下血迹，温热而湿润地划过肌肤，像是灵魂里，流出的泪，茫茫里传来呢喃低语：“师父，我来看你了。”

……

我恍然无觉，继续嘶哑地唱——

“人民卫士，无尚荣光，铸就金盾的辉煌……”

空荡荡的房间里，响彻着难听的歌唱，一遍又一遍……

……

“真想回到梦开始的地方呢，师弟。”

有滴湿润的血珠，从头发上落了下来，顺着我的眼角，融成了大大的一滴，”啪嗒“落在了地上。

……

“师父，我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