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出去一趟。”冷萱推开门看着沈渊。
沈渊一怔,抬头看着冷萱穿着黑色的风衣,用黑纱把头发扎了起来,黑裤子,黑高跟鞋,袖口还别着一朵白花。
“你这是……”
“好久没去看师父了吧。”冷萱歪着头道:“今儿去看看吧。”
沈渊脸色微变道:“今天什么日子?”
师父的忌日和生日也不在今天啊,冷哥这是咋了?
“没啥,就是让你去看看。”冷萱淡淡道。
沈渊怔怔地看着冷萱的脸,窗外的光晒在那精致的五官上,浮光流动的生出一层氤氲来。
“好。”沈渊站起来,穿上外套,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从衣柜里抓住一件黑色的风衣,重新套上。
冷萱站在门边等着,感觉沈渊动作十分缓慢,奇道:“你不愿意去吗?”
沈渊摇头,转过身来,神色并没有什么异常。
冷萱动了动嘴唇,再也没有说话,两人默默地走到前厅,小张与小兰正在聊天,见他们穿着一身黑衣走了出来,对望一眼。
“沈哥你去哪儿?”小兰问道。
“去看我师父。”沈渊轻轻道。
小兰听了这话,立时不敢说什么了,见小张傻乎乎地张口要问,忙一把拉住他,对他恶狠狠使了个眼色。
小张在沈渊与冷萱走后,抱怨道:“你这是干嘛?就兴让你问,我问不行?”
“别傻了,沈哥师父是他心上最大的疤,他自从出事之后,很少去的,冷哥这次强迫他去,一定是有重大原因的。”小兰脸色变得有伤感,叹了口气。
小张听到这话,脸色忽然黯然下来,他去警队晚,跟沈渊师父李成虽然接触并不多,可战友情也是有的,听到这事,心里也空落落的,看着沈渊离去的背影,忽然问道:“沈哥为啥不常去看李叔?”
小兰摇头,耸了耸肩道:“我也不知道,这个得问冷哥这种心理师。”
小张轻轻“嗯”了一声。
……
车里,沈渊与冷萱皆默默无语。
沈渊一直侧着头,看向窗外,似乎外面有精彩非常的风景,完全把他吸引住了,冷萱在反光镜里看又看,几次想说话,却终于没有说,到了烈士陵园,停了车,两人默默地向这边走来。
这里是另外一个世界,即使被精心修剪过装饰过,依然不能遮盖死亡的荒凉。
陵园没几个人,芳草萋萋,只是一片断桥黄昏的寂然,沈渊只低着头,跟着冷萱向前走,忽见冷萱在一处墓碑前停下,而这个地方,显然不是师父的居所。
“怎么了?”沈渊问道,声音很轻,仿佛怕吓着了这些长眠的烈士。
死亡是一切的终结,他们死得很有意义,他们的墓碑修得十分漂亮,他们占有着城市里寸土寸金的地段,可以不用花钱,还供人仰慕,可是……他们死了。
冷萱不说话,只看着那墓碑。
沈渊顺着她的眼眸看去,身子忽然一震。
“烈士胡远之墓”。
坟前放着白色的鲜花,被风吹得摇摆,沈渊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看着,忽然笑了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这花……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