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唐总让你上楼去,有话要问你。”
程丽听到这话,忽然打了个冷战,身子摇摇欲坠,似乎倒下。
“我送你过去。”我扶着她正要上楼,忽被小赵拦住:“沈警官,这是唐总的家事,你这样……不太好吧,尽管你是夫人的主治大夫,也不能搀和家里人的事情吧?”
程丽听了这话,越发死死抓住我的胳膊,张口似乎要说话,忽听唐成在二楼道:“阿丽,还不上来?”
声音很平静,不见任何情绪的起伏。
程丽的身子急速地颤抖起来。
小赵忽然过来,拽着程丽一步步上了二楼,进了房间,“啪嗒”一声关了门,唐家一切都静寂下来。
我站在楼下,仰头看着这三层楼,夕阳西下,映衬出一片黑来,遮挡着枝枝蔓蔓的楼梯,扶手,房间,渐渐的,阴影在凝聚,慢慢地化成一个女子的身影,穿着戏服,咿呀呀地唱着曲子,兰花指翘起,指向了所有人……
……
第四日
因为大太太疯了,冯文便让二房的李氏当家,李氏被当时的大太太吓得不轻,连忙推辞,此时冯文的二姨娘出头:“老爷,那就让她给来吧,我可不怕那货。”
冯文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二姨娘是小户人家出身,因为大太太一直没有生儿子,才被冯文娶来的,谁知她运气不好,嫁过来之后,一直没怀孕,倒是大太太在她来了之后,反而生了小儿子冯琪,她既没地位,也没美貌,没有儿子,一直是不被待见的存在。
如今好容易有了出头机会,十分兴奋,回房算了算,感觉最有油水的地方莫过于厨房,便找来了厨娘,问她问各种开支。
厨娘一听就明白了,这位不是要干事,而是要捞钱!
不过她也不多说,便老老实实把账目给了二姨娘,二姨娘不识字,却不敢露怯,掐着腰看了半天,扔在地上道:“这算是什么账目,一定是你私吞了很多大洋。”
厨娘吓得忙跪地叩头:“姨娘,我哪里敢,小的薪水半年都不到一枚大洋,哪里敢私吞那么多大洋?”
“那厨房支出是从哪里出的?”二姨娘问道。
厨娘忙答道:“每日开支都是从管家那里支出的,每一笔都算好了。”
二姨娘眼珠转了转,哼了一声道:“以后支出之后,到我这里再过一遍,我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贪?”
厨娘连忙答应了。
第五日
厨娘拿着冯家今日支出的十枚银元给了二姨娘,二姨娘看着白花花的钱,眼睛都绿了,立时收了起来。
厨娘一见不好,双手一摊:“姨娘,今天这饭钱……”
二姨娘把冯家的饭钱贪了,那大家没饭吃,可怪不得她。
二姨娘手里抚摸着这大洋,无论如何不愿意拿出来,可是若是做不了饭,大老爷一生气,自己这主持就做不成了,左思右想,忽然想到了一个好法子,她家是做豆腐出身,知道豆腐这种东西,既能当饭,而且还便宜,便拿出三枚银元给厨娘,让厨娘去买豆腐。
厨娘心里头疑惑,可也不敢违背,只得买了一堆豆腐来,心里想着,怎么做饭、难不成让所有人光吃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