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白筱绡。”
徐姿沉默两秒:“……白这个姓氏,并不是很常见,顾……”
她看了一眼白鹤鸣后说:“顾九擎的亲生母亲,名唤……白雨霏。”
白鹤鸣嘲弄的勾起唇角,“是啊,不常见,兴盛一时的白家,当年与顾家齐名,何等的如雷贯耳,让人难忘。”
徐姿皱眉。
车子停下来,白鹤鸣也没有再说下去,来到了邻郊的疗养院。
院长亲自迎接,恭敬殷勤之余徐姿只感觉到两人之间满满的陌生,像是几乎未曾见过。
而病房门外的医疗卡的名字,也并不是白筱绡,而是一个非常大众的名字——王雪。
房门打开,里面正在画画的女人面容已不复年轻时的美艳,但不俗的五官和清瘦的身形还有通身的气质,还隐约可见年轻时的风华。
“你来了,看看我这幅画好不好看?”
白筱绡慈爱的对着轮椅上的白鹤鸣招手。
徐姿见状要推着他上前,但戴维却警惕的伸出手拦了下来:“白总,您身体抱恙,还是不宜……”
白鹤鸣却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戴维只好将手给收了回去。
徐姿从踏入这家疗养院就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古怪,还有面前这个女人。
白筱绡满脸疼爱的摸着白鹤鸣的脸,“比照片和视频里的瘦了很多,我们母子好久没见了。”
白鹤鸣握住她的手:“是儿子不孝。”
白筱绡:“我知道你这些年不容易。”
两人不过才说了两句话,白筱绡就气喘吁吁的重新坐下,肉眼可见的乏力。
坐下的白筱绡目光落在徐姿的脸上,笑:“这是……你喜欢的那个姑娘吧,真漂亮。”
白筱绡气息不稳的从抽屉里拿出一对金镯子给徐姿戴上。
徐姿推拒:“阿姨,我不能收,我……”
"娇妹,收下吧。"白鹤鸣神情凝重的说道。
徐姿看着给自己戴镯子的白筱绡,她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双手也在不停的颤抖。
行将就木的人,像是浑身的精气神和体力几乎被抽干了一般。
“咳咳咳咳咳。”白筱绡像是完成了一件什么大事,发出阵阵剧烈的咳嗽。
白鹤鸣握住白筱绡的手。
白筱绡愣了下,方才还清明的眼神忽然开始变得浑浊,精神也开始变得恍惚起来。
“你是……是谁?”
白筱绡猛然甩开白鹤鸣的手,惊恐尖叫着蜷缩到靠墙的床边,紧紧的护住自己的衣领:“啊啊啊啊!!别碰我!别碰我!!”
徐姿愣在原地。
尖叫着的白筱绡像是想起了什么,挣扎着又从床上爬下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指甲死死的抠住白鹤鸣的腿,疯了一样的给他磕头,“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儿子,求求你,求求你……”
徐姿看到白鹤鸣的腿被抠的流血,他却像是没痛觉一般,试图搀扶起地上的白筱绡。
徐姿连忙上前帮忙,可白筱绡此刻的力气却出奇的大,尖叫着,嘶吼着,不停的在地上磕头乞求:“不要啊啊啊!不要碰我!!求求你,求求你们放过我儿子,他还小,他还小……啊啊啊!!不要!不要碰我!!”
戴维叫来了医生,连忙给她注射了镇定剂。
可白筱绡就算是昏迷过去的那一刻,她还在死死的拽着白鹤鸣的腿。
徐姿废了许多力气,才将她的手掰开。
徐姿:“阿姨她……”
白鹤鸣用一种极度平和,平和到让人绝望的声音告诉她:“疯了,疯了二十三年。”
他整个人靠在轮椅上,“同人不同命,不只是我跟顾九擎,就连我母亲也比不上他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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