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之间战马就冲到了李崇义面前,李崇训一勒马缰,战马高高跃起,画戟从天劈下。
李崇义只感觉一股妖风迎面吹来,仓皇提起马槊,横挡在前。
此刻他才知道,李崇训的力气有多大,直面李崇训的感觉,就如同对面是一头饿虎在扑食!
当!!
寒铁碰撞,火星炸起,马槊应声而断。
李崇义连忙侧身,坠于马下,方天画戟力道不减,那战马竟然硬生生被劈成两半!
马蹄声落下,溅起一片尘土。
李崇义一个翻滚,但方天画戟犹如锁门夺魂一般,已经直指他的脖颈。
滴答!滴答!
方天画戟上沾满了战马的血,一滴一滴,滴落在李崇义的脸上,顺着他的脸向两边流到地上。
李崇义惊魂未定,目光呆滞的看着滴落的鲜血。
几百将士犹如被定住了一般,张着嘴巴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们的呼喝之声还没喊完,战斗就已经结束。
足足过了十几个呼吸,李崇训背后的兵马爆发出一阵呼喝。
“吼!吼!吼!”
时间仿佛开始流逝,李崇义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身后的士兵都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金盏美目明亮,看着李崇训的背影,手指紧紧攥在了一起。
过了良久,李崇训右手中的方天画戟仍指着李崇义。
他抬起左手,止住了身后将士的呼喝。
“下令吧,卸兵甲!”
李崇义吞咽了一口唾沫。
“卸,卸兵甲!”
听到李崇义的命令,他身后的将士只能垂着头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李崇训回头给了杜文武一个眼神,杜文武随即令兵卒去收缴对方武器。
“三郎,我,我,某,某是你大哥,别别杀我。”
李崇义已经被吓破了胆,结结巴巴的开口道。
他以前一直以为他悍不畏死,死在战场上是一种荣耀。
但当真离阎王那么近的时候,他才发现,他怕了,很怕,家中还有娇妻美妾,以后父亲造反他还要当太子,他舍不得这一身荣华富贵。
“郎君。”
金盏来到李崇训面前,微微摇了摇头。
如今那么多人看着,李崇训虽然已经和李家断绝关系,但如果真杀了李崇义,还是会被冠上一个杀兄的标签,那样对他名声不利。
昔日唐太宗玄武门之变杀兄囚父,后人多有诟病,那可是立下了丰功伟业的天可汗,他尚且如此,何况李崇训如今只是一武夫。
“对!对,嫂,嫂子,不,不,弟妹,某以后再不会与你们为敌,回去某就劝父亲,父亲深明大义,一定会听我的”
李崇训看着李崇义裆下被浸湿的土地,收回了手中的方天画戟。
“哼!回去告诉那老匹夫,再打某夫人的主意,莫怪某手中画戟!”
“是,是!”
李崇义走了,来的时候有多嚣张,回去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他也不敢再去借兵了,如今他可谓真是被吓破了胆,那匹战马被一分为二的场景仿佛一直出现在他脑海里,当时那把戟离他只有区区几寸,死亡是如此之近,他还没有享受够呢,怎么能这样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