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必先装做大肚的说道:“原来你就是谢小凡!虽然你是一介白身,但看在你能出口成章的份上,我朱必先今日也不以身压人,倒是要听听你有何高见!”
他早有秀才功名在身,若非如今谢小凡也名声在外,对于这种白身,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更不会自降身份去与谢小凡辩论。
见谢小凡主动站了出来,唐怀礼等人也迫切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高论来。
谢小凡环顾四周,随即不紧不慢地整了整衣衫道:
“如你所言,我大昌确实是以武立国!可须知,战争的本质其实比拼的乃是一国综合之力!
你应该知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句话。那我问你,你可知若需要供一支十万人的大军行动一月,所需多少粮草?这些粮草需要多少人马供给?这些后勤人员,每日又要消耗几何?”
朱必先闻言眉头一皱道:“这…我等学子每日修习的乃是圣人文章、治国之大道!又未曾带兵打仗,如何知道这些?”
“好。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那我且再问你,你们太学学子每日都能看到朝廷邸报,最近边疆这两场战事失利的根本原因是什么?是我国将领指挥有误,还是敌国兵力太多?我方与敌国的兵力比又是如何?”
“这。。。这些事关边机密,邸报上又不会详细列出,我等又如何得知?再说了,你说的这些与我方才指出的州牧大人的过错,又有何关系?”
朱必先被谢小凡的几个问题,问的哑口无言,顿时觉得面上无光,赶忙将话题引到自己的问题内容上。
“好!那就说回你刚才的问题。你说州牧大人是坚定的反战派,那你可知州牧大人为何反战,反的又是什么战?你可知每年边关战事所消耗的粮草军饷有一半是来自我荆州的赋税?”
“我荆州富甲天下,手握洞庭湖畔这等大粮仓,可谓掌握了大昌的经济命脉,国有战事,自然应该多出一份力!”
“你说的不错,荆州贵为我大昌经济中心,这个是自然!可你知不知道如今荆州百姓每年所需要缴纳的赋税是几何?
你可曾亲自去我荆州各府县走上一走,亲眼看一看如今我荆州百姓日子过的如何?是否是冬有衣御寒,夏有食裹腹?你可知前些年,为何我国与敌国的战斗都是胜多负少?
你可知四年前,正是州牧大人主导的经济战,让北边粮价大涨,造成数十万人陷入大饥荒,以至于当时的襄阳之围不化自解?
须知,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不知三军之事而同三军之政,则军士惑矣;不知三军之权而同三军之任,则军士疑矣!”这下彻底轮到谢小凡滔滔不绝了!
“哼!这些你都不知道!你等枉为太学学子,却只知在这巴陵城内高谈阔论,对于战事、民生一无所知,却敢于在此无端指责朝廷大员的治民方针?”
只见朱必先憋了半天,随后说道:“我承认你说的这些,我确实不太了解!但难道州牧大人一再避战,他的政令就没问题吗?”
“好。你说州牧大人一再避战?那我问你,南郡大部已失,江北只剩襄阳一座孤城!若不是州牧大人协调调度,举全州之力大力支持,你觉得这些年是什么让襄阳城一直坚守到现在?”
“州牧大人非但没有避战,反而一直都运筹帷幄,拼尽全力将战事挡在了长江以北!若非有州牧大人这些年的鞠躬尽瘁,襄阳只怕早就已经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