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被金光包裹,却丝毫不惧,他早已御出神龙罩护体,罡气与金光碰撞发出雷鸣般的响声,惊得众人肉跳胆寒。左圣尉霍天毅早猜出一击未必能中,忙催动双掌,无数金光不断击打罡气,仿佛滚滚天雷。天赐似笑非笑,接连催动掌气,层层罡气不断出现。两人拼尽全力,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这时蒙纱女子被两位圣护夹攻,也腾不出手来。她奋力抵挡,逐渐稳住了阵脚。见天赐被金光包裹,她心下暗忧,突然心生一计,急呼道:“卫圣尉,为什么还不出手?”
“卫青山?”霍天毅心下一惊,急忙四顾。
天赐趁机破光而出,抬掌化爪,迎面扑去。爪影如鬼似魅,凌厉迅捷,逼得霍天毅接连倒退五步,这才勉强避开。没等霍天毅反击,天赐如影随形,欺身攻去,左右开弓,气吞山河。霍天毅先机已丧,只能被动招架,步步后撤。两人鏖战百余招,霍天毅稍落下风。
见霍天毅局势不利,两位圣护个个心惊,急忙联手夹攻蒙纱女子。女子奋力迎战,勉强不落下风,不屑笑道:“地老垂死挣扎,难道你们不用护驾吗?”她一句话戳中二人软肋,玄武圣护周义杰暗暗心惊,青龙圣护刘连城也心焦如焚。不过二人心里清楚,蒙纱女子武功不弱,凭二人联手尚且占不到便宜,如果此时抽身退去,必会遭女子追击,形势瞬间不妙。
蒙纱女子也看穿了二人心思,冷冷道:“既然你们不肯救驾,那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地老坐以待毙喽!”
地老殿后八宝阁内,上官甫端坐北面,端茶轻抿。冷眼扫去,东面坐着一位老者,七十二岁,身材魁梧,白须飘飘,看上去和蔼慈祥,正是地老华贤圣。西面老者年近七旬,身材瘦长,脸颊消瘦,眼神阴鸷,是地老华鼎盛。南面老者比华鼎盛小一岁,身材中等,谦卑敦厚,稳重低调,是地老华辰隐。
上官甫一手托着茶杯,似笑非笑道:“如今三宫已经弃暗投明,你们还有什么讨价还价的资格?”
“哈哈……”华贤圣斜坐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佛珠,笑道,“你是圣教圣尊,也是华圣尊的爱婿,为什么要聚众谋反?难道你以为脱离了华家,你就能掌控圣教?实话告诉你,就算你掌控了三宫,华家一样能轻松夺回。”
“哦?”上官甫冷笑道,“说来听听。”
华贤圣不屑一笑,抬手示意,对面华鼎盛心领神会,阴声道:“华家一脉八枝,全部聚集一处,有地仙高手近百人,别说夺回圣教,就是踏平天魔教也不在话下。”
“哈哈……”上官甫大笑道,“近百人?本尊看连一半人都没有!华家主家是华圣尊,你们不过是分支,合你们七家之力不过凑齐三十人杂兵,也想夺回圣教?”
见上官甫不肯就范,华贤圣佛珠微扬,南面华辰隐轻轻点头,笑道:“圣尊说得对,就算只能凑三四十地仙高手,如今的圣教风雨飘摇,还能禁得住一场打击吗?何况圣教所有财赋都掌握在华家手里,无论是《天老宝册》《龙山宝图》《圣教宝肆》等都在我们手中,圣尊就算占据了龙山又如何?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手中无财如何号令众将?如何让众人效死力?”
上官甫面色凝重,轻轻放下茶杯,似笑非笑道:“三老的意思是什么?”
华贤圣得意笑道:“圣尊宝座仍然是你的,圣教大事仍旧由你做主,教徒任免依旧归你处置,另外,我们交出《天老宝册》和《龙山宝图》,其余事你一概不得过问。”
“哦,”上官甫冷冷道,“圣教三宝中宝册是立教之基,没有商帮护驾,圣教早已荡然无存;宝图是富教之源,没有几十年积蓄的财赋,圣教岂能苟延残喘到今日?宝肆是称霸之本,没有遍及各州的店铺、酒肆、茶坊等,圣教将来如何称雄一方?你们把三宝中最重要的宝贝拿走了,让本尊如何舍得?”
“圣尊,有舍才有得!”华贤圣笑道,“你我心知肚明,自从五十年前华家执掌圣教,圣教的每一间店铺、酒肆都是我华家亲手建立的,都是我华家的财富。如今我们取回自己的财富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好个天经地义!”上官甫面露怒色道,“难道这些年你们挥霍的不是圣教的财富?难道这些酒肆、店铺不是用圣教财富建立的?赚钱了都是你们的,亏本了就拿圣教的钱去补,你们还敢恬不知耻说什么华家的财富?把宝肆全部交出来,本尊饶你们不死!”
华贤圣气得紧握佛珠,顿时碾为碎屑。
见华贤圣面色难看,华鼎盛拍案怒道:“圣尊,不要得寸进尺!要是你执意如此,那就鱼死网破,谁也休想得到!”
华辰隐忙干笑道:“贤兄息怒,圣尊也息怒,容我说句公道话。不错,这些年我们挥霍了不少圣教财富,也挪用了不少用来建立酒肆、店铺等,按理说这些宝肆该归圣教所有。不过,圣尊别忘了,华家已历三代,圣教人人向华而不向上官。另外,这些年华家为护卫圣教做出了巨大贡献,先后折损了六人,华家功勋卓著,难道不该由圣教供养?”
“说得好!”上官甫面无神情道,“既然话说到这份上,那本尊让一步,允许你们每家留一间酒肆供养,另外每年赏银一百两,绸缎一百匹。”
“哼!”华贤圣陡然起身,愤怒道,“圣尊既然不肯妥协,那就手下见真功!你不是想拿回所有的宝肆吗?有本事就自己来取!”他飘然倒退三步,很快华鼎盛、华辰隐齐齐伫立两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