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梦雪面色冰寒,冷冷道:“我不看,捡重要的说!”
“是!”史宝钗铿锵道,“魔天老已经下令,命天道魔御韩昌坤、人道魔御姚柯文、鬼道魔御唐士誉三人前来接应,务必护住魔元平安归教。”
“哼!”姜梦雪凄笑道,“务必护住魔元平安归教……在他心目中,我这个女儿从来都是可有可无!”想起悠悠往事,不禁哀伤至极,泪湿眼眶。
那一年她才七岁,正与冰儿玩捉迷藏的游戏。她藏在母亲房中柜子里,静静等着冰儿来找。突然门外传来阵阵吵架声,接着房门被重重关上,屋里到处是辱骂声和噼里啪啦的打砸声,她惊得胆颤心寒,不敢出声。
这时秦昭君指着姜全寿鼻子破口大骂道:“姜全寿,你就是个孬种,你有本事当初别娶我。”
姜全寿大怒,狠狠拨开秦昭君手指,怒目道:“你别指着我!你以为我当年想娶你?要不是我爹逼着我,我会娶你这个贱人?”
听到“贱人”二字,秦昭君气急败坏道:“我再贱也比不上那个狐狸精贱!你不就是想娶那个贱人,你有种就去娶呀!哼,真是老天有眼,让她得了疯狗病,直到今天还在活受罪,报应,活该!”
姜全寿怒不可遏,一掌扇去,扇得秦昭君眼冒金花,跌趴地上。他抬手指着秦昭君威胁道:“你再敢说平阳的坏话,我弄死你!”
“弄死我?”秦昭君抹去嘴角鲜血,凄笑道,“为了一个有夫之妇,你要弄死我?为了一个疯了五年的贱人,你要弄死我?姜全寿,你才是最下贱的,你们一家子都是贱种!你年年去偷看那个贱婊子,你怎么那么不要脸?”
姜全寿恨得咬牙切齿,陡然抬掌,作势拍下。
“哼!”秦昭君不屑笑道,“你不光下贱,还是孬种,有本事就一掌打死我,把你心心念念的贱婊子娶进门,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向两个孩子交代,怎么向你爹交代,怎么向我母亲交代!”
姜全寿气愤至极,手臂颤抖,却终究没敢落下。怒指秦昭君鼻子骂道:“贱人,你等着,我要不休了你,我跟你姓!”
那一刻姜梦雪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不敢吱声。她只是躲在柜子里,蜷缩身子,战战兢兢,泪水止不住在眼眶打转。
等推开柜门的一刹那,她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只见地上一滩鲜血,母亲秦昭君正倒在血泊里,怀里插着一把血刀。姜梦雪脑袋嗡嗡作响,一下子扑到她怀中,泣不成声,边哭边喊道:“娘亲……娘亲……”
秦昭君双目无神,面色苍白,已经奄奄一息。听到女儿的呼唤,她勉强睁开双目望着泣不成声的姜梦雪,泪如雨下道:“雪儿,娘舍不得你!”玉手勉强抬起,摸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蛋,秦昭君露出痛苦的笑容。
年幼的姜梦雪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望着满地鲜血惊魂失魄。直到脸上温暖的玉手慢慢滑落,最后变得冰凉,直到那熟悉的双目渐渐失去了光泽,变得空洞无神,她才陡然意识到母亲已经永远离她而去。
自从母亲过世,她逐渐失去了生活的重心和希望。在最需要亲人温暖的关怀时,扑面而来的却只有寒冽的北风。终于,在一个寒冷的傍晚,望着一缕残阳斜晖,她慢慢走向了悬崖。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年约十五岁的英俊少年拉住了她。少年笑道:“我叫宋轶峰,你还记得吗?我以前还抱过你!我记得你啊,你叫姜梦雪,对不对?你跑这儿做什么?这里很危险的!要是不小心掉下去,会摔成肉泥的!不信我啊?我的阿黄就被我踢下去了,后来再也没有回来过。”
姜梦雪望着眼前的少年,只觉陌生而熟悉。
宋轶峰拉着她坐在旁边石台上,一本正经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谁要是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帮你揍他!你放心,有我宋轶峰罩着,今后没人敢欺负你!”
想到不堪回首的往事,她愤恨道:“他以为自己高高在上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偏不让他如意!”望着山下残阳斜晖,心下暗道:“峰哥,你要是再杀不了他,可别怪我!”
宋轶峰步步紧逼,抬手道:“把他押住,我要亲自动手!”
话音刚落,邓天恩已经出手,反手扣住天赐。
天赐冷笑一声道:“萧楚睿,我要是死了,你怎么向魔天老交代?一旦魔婴怪罪,你承担得起吗?”
萧楚睿暗暗心惊,忙拦在天赐前面,恭敬道:“圣童伤势未愈,不如让属下代劳。”
见萧楚睿主动请缨,宋轶峰一愣,半信半疑瞅着他,突然面色一寒道:“凭你也配代劳?滚开!”
萧楚睿面色一变,只好退到一旁,双眉紧皱。
抬眼一瞥宋轶峰步步近逼,天赐牙关紧咬,心下暗道:“永别了,吾爱!”缓缓合上双目,眼前不断浮现婉莹的音容笑貌。想起二人相遇相知相爱的滴滴过往,嘴角不禁露出一丝淡笑。
宋轶峰缓缓抬掌,掌心现出一个炙热的火球,烤得众人汗珠淋漓,仿佛连空气都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