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在护城河上,波光粼粼。两匹马飞速穿过护城桥,一闪入了城。前一匹马上坐着一个英俊男子,正是天赐。他余光一瞥孙启睿就快追上,忙舍弃马儿,飞身上了房顶。后一匹马上坐着孙启睿,他披头散发,宛如乞丐。见天赐舍弃马儿,他也弃马追去。
二人在屋顶追逐,天赐轻功稍逊一筹,很快消失在夜幕下。
孙启睿心焦如焚,慌不择路。突然前面闪出一人,身穿灰衣,面庞清瘦,倒悬八字眉。
孙启睿大惊道:“沈贤弟?你什么时候进城的?其他护教呢?”
灰衣男子原本皮肤就黝黑,在月光下更如黑炭般,他正是狴犴护教沈柏霖。沈柏霖余光一瞥四周,笑道:“孙兄,没事爬屋顶做什么?又喝醉了?走,我扶你下去。”
孙启睿满脸焦虑,甩开沈柏霖大手道:“开什么玩笑?我正追捕圣童,十万火急!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黑影,就是刚才。”
沈柏霖面色凝重,摆摆手道:“没看到,刚才我只看到你一人,再没有第二个人影。贤兄莫急,我有一计,可以让他们自投罗网。”
孙启睿疑惑不定,瞅着眼前其貌不扬,为人低调的沈柏霖,只觉不可思议。他似笑非笑道:“当真?不过我已经抓住义圣童,只差孝圣童了。贤弟要是能助我一臂之力,到时候功劳分你一半!”
“什么?”沈柏霖极为震惊,不敢相信天佑会这么轻易被捕。他不由自主地逼视着孙启睿,眼神复杂,心中五味杂陈。
这时一人骑马飞速奔来,正是郭嘉佑。他身后跟着两位旗主护法,其中一人马背上驮着重伤的天佑。
郭嘉佑与沈柏霖互望一眼,一个轻轻点头,一个眉头紧皱。沈柏霖一瞥马背上的天佑,强颜笑道:“贤兄不必追了,我们不妨用义圣童设个局!他们兄弟情深,孝圣童必定前来搭救。”
孙启睿眼珠一转,无奈同意。众人一路回了仁德与振兴街附近的盘龙客栈,这里是神龙教的小据点。
刚回到客栈,沈柏霖立刻命人救治天佑。
不久众人齐聚大堂,郭嘉佑捧出两枚令牌。其中一块金牌,是神龙教的;一块铜牌,是幽冥教的。众人死死盯着铜牌,纷纷脸色大变。
孙启睿捏起铜牌,顿时陷入了沉思。
旁边金龙旗主何忆凡愤怒道:“圣童居然加入了幽冥教,真是可耻!说不定他们就是幽冥教派来的卧底,甚至连圣尊也是他二人杀得!”
其余众人神色大变,个个面色凝重,似乎对何忆凡的控诉十分震惊,也对天赐二人与幽冥教的关系十分愤怒。
孙启睿一瞥沈柏霖,幽幽道:“沈贤弟怎么看?”
沈柏霖面无表情道:“这件事牵连太大,暂时不要下结论为好。再说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咱们只负责缉捕,其余的事是圣相的职责,与咱们无关。至于这些所谓的证物,还是贤兄先保管,等黄护教他们到了再说。”
孙启睿点点头,“贤弟说要用圣童设局,你打算怎么设?”
“我建议派人把圣童瓦解总教,然后布下天罗地网,引孝圣童自投罗网!”
“贤弟就不怕孝圣童联手幽冥教的人来劫囚?咱们势单力薄,万一有闪失,你我都担待不起。”
沈柏霖得意笑道:“黄护教他们明日必到,到时候咱们就不是势单力薄,而是人多势众。何况幽冥教在庐州城立足未稳,我料他们绝不敢来劫囚!如果贤兄还担心,在下愿意亲自押送圣童,若有事,我愿一力承担!”
孙启睿拍掌赞叹道:“好,贤弟人才难得,义薄云天,我立刻部署下去。”
何忆凡愁眉不展,忧心道:“未免出现意外,属下建议留一支伏兵防止幽冥教偷袭。”
孙启睿欣然同意。众人议定,只等天赐上钩。
暮鼓敲响,一个人影迅速奔入醉仙酒楼。人影刚落入后院,四周突然闪出几十个黑衣人,将其团团围住。
北面大堂内灯火通明,一个中年男子缓缓步出,扬声道:“掌灯!”霎时后院灯火齐明,个个严阵以待。男子眼袋厚重,长相老气,正是幽冥教分堂副堂主万古碑。
万古碑厉声道:“何人敢夜闯私宅?”
来人转身望去,烛光映在他清瘦面庞上,更显英气逼人。
“上官贤弟?”万古碑惊呼道。